仅着居家小衣的叶冰澜,就在秋日的傍晚里跪在了院子中。
欧老二急得脱了自己的外衫包住跪着地叶冰澜,反复劝着镇南侯,好话说尽仍不能平息他的怒火。转身对着叶冰澜道:“快跟外祖父认个错,求外祖父原谅啊!”
叶冰澜因宇文戟迁怒紫英她们和欧仲怀,心里的火也上来了,道:“是我的错,我认就是了。外祖父不必迁怒紫英她们,她们是您给我的,当初说好了必须听我的,她们无错;您也别怪欧外祖,他也是被我给哄骗了;对了,刚才我哭也是做的样子;总之,就是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旁的人无关,要怎么罚,悉听尊便。”
宇文戟听他说完,彻底暴怒,冲进屋里抓起几张画,摔在她面前道:“就为了这个,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叶冰澜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图,伸手把图一张一张捡起轻轻卷着,对着宇文戟说:“要怎么罚就罚,就是挨板子,我无所畏,别动图。”
如果说之前的叶冰澜还有一些出生以来的懵懂,还有孩子天性,但随着一次一次的毒发,她慢慢找回了一些前世的记忆,她能随着记忆拼凑出训练场,但那些只是她最基础的肌肉记忆。这次在天牢里赴死,又与叶家的牵绊彻底切断,她上一世的心性慢慢出来了,要不然她画不出这图。
刚才宇文戟是想教育孩子吓唬她一下,可现在他是彻底被激怒了,咬着牙说道:“好,很好,我不动你的图。”宇文戟一脚踹开院门,冲着外面喊道:“来人,把藤鞭拿来。”
“侯爷,不能啊!”殴老二要急疯了。
紫英几个在院外跪着见宇文戟要抄家伙,急得冒火。
侍卫不敢不听宇文戟的差遣,很快就把藤鞭送来了。宇文戟抢过藤鞭转身就朝叶冰澜身上抽去,欧老二三脚猫的功夫,连藤鞭的边都没摸上,就听“啪”的一声,藤鞭抽在了叶冰澜的脊背上,这不是寻常的藤鞭,是镇南侯府用家法的藤鞭。一品武侯手下的劲就算是收着,对于病弱这么久的小人也是受不了的。
只见跪在地上的小人顺藤鞭就扑到地上了,欧老二赶忙要扶,只听到叶冰澜忍着疼说:“抽多少可以放了紫英她们?”
宇文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心里一惊,但怒火已经上来了,怎能也消不下去,怒道:“十鞭”
小人双手撑地,“外祖父记得说话算话,来吧”
“啪”第二鞭如期而至,殴老二的外衣彻底破了,露出叶冰澜白色的小衣和两道血淋淋的鞭痕。
殴老二不再抓鞭,跪在地上死抱着宇文戟的腰,哭着大喊道:“你要打她,先打死我。”
本在慢慢溜达地往这边来的宇文阔和夕云大师,远远地听见欧老二的哭喊,都是有武功的人,耳力过人,两人均是一惊,脚尖点地,身体腾起,施展着轻功就蹿进来了。欧老二见他俩到了,又哭又喊:“快帮忙啊!”
宇文阔到底是爹,伸手卸了宇文戟手里的藤鞭,刚要张口问话,一低头才看见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的小人。夕云伸手抱她,只听道:“别碰我,外祖父,还差八鞭,别停。”
欧老二当场崩溃,这祖孙要说不是亲的,真特么没人信,死杠。
宇文戟怒极了,抄过正在愣神的宇文阔手里的鞭子,上来就是第三下,“啪”速度之快夕云都没跟上,小人彻底趴在地上了。宇文阔硬生生地把鞭子从儿子手里扯了出来,他看见了满脸泪容的宇文戟,没再说话。
夕云大师一下就了然了,这爷俩是杠上了。正要抱起叶冰澜,就见小人倔强地爬了起来,身上三道血痕,渗着血,人都跟着哆嗦,但就那么颤抖着撑了起来。嘴里还叨咕着:“再来”。
宇文戟一口血直喷地上,夕云紧忙蹿过来扶住他,点了他的几处要穴。叶冰澜看到地上的血,瞬间满脸惊恐地仰头看着宇文戟,看着这个伟岸的视她如命的男人再次昏倒在她面前。
宇文戟被送回他院子,欧老二紧忙施了针、开了方子,对宇文阔道:“急火攻心,问题不大,醒了就把药喝了,养个三五天就没事了。我得赶紧去那边看看。”宇文阔赶忙道:“那边你盯着点,这边有我。”
望着昏睡的儿子,宇文阔心里格外酸楚,他的儿子他最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宇文嫣的死是他心底最深的痛,他怎么可能会被叶文成蛊惑。对于那个孩子,他疼她如命,今日这藤鞭虽是打在她身上可却疼在他心里啊。
叶冰澜仍旧跪在她的院里,任由夕云怎么劝说,她就是没动,直挺挺地跪着。欧老二来时看见她还跪着,忙说:“我的祖宗,你的身子受不了啊,快起来,欧外祖给你上药,带你去见外祖父啊。”
小人没动,叶冰澜今晚的震撼太大,她本就是父母离异后谁都不要的孩子,考取特种大队学校就是因为免学费,她不想向爹妈要钱。在学校她不回家,也没有家,大量的时间就是学习训练,她对数字和记忆有极高的天赋,硕士是通信和地质双学位,她的密码曾被中情局视为无解,她绘制地图曾被评比卫星还准。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