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澜任由着窒息的感觉袭来,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觉得不用再呼吸了,她仿佛在脱离这具三岁身体的束缚。
“嘭”叶文成被宇文戟一脚踹了出去,撞在牢房的墙上,嘴里大口地吐着血。
“混蛋”抱着毫无生气的叶冰澜,宇文戟恍如杀神,将护心丹强行地塞进了她的嘴里道:“你们做的恶,让这孩子承担,到底谁是厉鬼,是你!”
“晏崇,看好他,他要是死了,本侯饶不了你。”
镇南侯府
镇南侯府灯火通明,欧仲怀频繁给叶冰澜施针,满头大汗。睿王府欧朝俊也到了。欧朝俊给欧仲怀打着下手,一盆一盆的热水被端进来,紫英不断地拿着热水给她热敷,冬月拿着热腾腾的汤婆子往叶冰澜的被窝里塞。
叶冰澜就那么毫无声息地任由着大家救护,可是无论欧仲怀怎么施针,都没有反应。欧仲怀急得满眼通红,欧朝俊撕开她的里衣,脖子和肩膀上的的青紫瘀痕赫然入目,欧朝俊朝她的胸口按压,不断地按压,却见不到该有的起伏。
“啪”宇文阔转身一掌糊在了宇文戟的脸上。
“你去干什么了?”怒吼道。
宇文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任由宇文阔对他的抽打。他是该打的,当听到她把奶酪子给嫣儿时,他竟然相信了叶文成的话,没有去帮叶冰澜,任由她在叶文成的手里赴死。今夜的事是太震憾他的内心了,但当叶文成说她是厉鬼时,他真的被蛊惑了,他一度也想她去陪嫣儿。
“老侯爷,息怒啊!”庞忠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拦住了宇文阔。他跟过来,就是看着宇文戟叶冰澜不对劲。
“不赖侯爷,实在是今夜太过匪夷所思,都没反应过来啊!”庞忠到底是伺候皇帝的人,口才了得,三句五句就把天牢里的事情表述清楚了。
“嫣儿是发现户部的事情而死,澜儿何辜,三年两毒,还不让她活?你真是混账”宇文阔一脚踹在宇文戟的胸口,宇文戟喷了一口血。
“老侯爷,实在是叶文成蛊惑太重,咱家当时都愣在原地了”庞忠替宇文戟解释道,当时他真的也信了,甚至觉得若是小粉团子能到地下与宇文嫣相伴,倒是圆满。
诸葛寒听完,对着庞忠说:“庞公公大恩,镇南侯府永世不忘,此刻还要尽快回禀陛下才是。”
庞忠听完,紧着说:“是是,咱家即刻回宫,若小姐见好,还望先生报宫里一声。”
诸葛寒紧忙道:“公公放心,小姐若有安好,定上达天听。”
待庞总走后,夕云大师闪身进屋,因庞忠来了,他只得隐匿在外,却看到夜空中紫薇忽明忽暗,似有离世之意。
此刻紧急说不得话,对着叶冰澜用内力传音,诵起佛经。
在场的人听见梵音入耳,都觉心中一震。宇文戟胸口一憾,冲到床前对着小人喊到:“澜儿,外祖父错了,没有护到你,原谅外祖父好不好,不走了好不好。”
“澜儿,外祖父错了”
“澜儿,不走,你走了,外祖父活不了”
“澜儿,他说的不对,你娘的死与你无关”
“澜儿,是他杀的你娘,与你无关”
“澜儿,不要信他”
“澜儿,好孩子,不走啊”
“澜儿,这事不怪你的”
“澜儿.......”
“澜儿.......”
“澜儿.......”
宇文戟伴随着夕云的梵音,声声带泪地呼喊着叶冰澜。
“澜儿,你外祖错了,曾外祖替你打他,给你出气可好?”宇文阔老泪纵横地说。
“澜儿,曾外祖知你委屈,曾外祖给你做主”
“澜儿,不怕,有曾外祖在,定将恶人除了”
“澜儿......”
后半夜,老欧叔侄已经累到脱力几乎放弃之时,夕云突然双目放光,对着宇文戟道:“喊她,快!”
“澜儿,外祖父在这,澜儿,外祖父错了”宇文戟的嗓子已经哑了,嘶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叶冰澜的胸口轻微地颤了一下。
老欧叔侄一震,殴老二手持银针果断地扎了下去......
三日后的清晨,叶冰澜缓缓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宇文戟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很憔悴,没有了往日的风姿,拉着叶冰澜的手,不合眼地盯着她三天三夜了。
祖孙俩就这么对视着,两个人眼神都从开始的不敢直面,到心中的愧疚,到怕得不到原谅的不安,到后面愣愣的看,看着看着两双眼睛都流下泪,宇文戟紧忙帮她擦眼角滴下的泪,小团子的手抬了一下,到底是脱力又垂回了床上,宇文戟赶忙给自己擦了把泪。就这样,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直到叶冰澜累了,又沉睡过去了。
欧府医看着他俩,没敢打扰,在叶冰澜再次睡着的时候,轻轻切了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