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丁琳同一天返京,而李夕压根儿连问都没问,只说自己送的时候没去,接的时候一定要到。陆少愁思量好的台词全没使上。
晚上陆少愁拿出丁琳的大衣,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见和拿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这才放心地叠起来。
翌日晌午,陆少愁一行二人到达机场。陆少愁站在那里,瞬间竟有点紧张。李夕不知何时变得“善解人意”起来:“我说你怎么牵头忙活这事呢,原来人家大衣在你手里,早说你交我带过来就完了么。”
陆少愁昨天编的词今天可算派上了用场:“人家把大衣交给我了,我得亲自还给人家才对啊;再说了,北京那么冷,您万一忘了她还不冻着。”
飞机落地,丁琳出现了他们的面前。看见陆少愁胳膊上搭着的大衣,向他投去了一束感激的目光。
路上陆少愁本想和丁琳聊几句,但司机师傅还挺健谈,拉住他一个劲的聊。说某天晚上,坐在自己车上的客人被临检的拦住查三证,掏出暂住证却被扯了,人被扣了,车钱也没给。
陆少愁恩恩啊啊地应付着,听着听着又觉得怪不是味儿,忽又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也没养成带身份证的习惯。
春节看着挺长,可还没过够,就又上班了,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陆少愁中间加过班,更是嗔着日子过得快。好在这头两天倒是不忙,没事就挂在网上。
李夕正在群里和丁琳大谈御人之道:“……不要让男人觉得你离了他不行,应该让他觉得离了你不行,当然也不能让男人觉得离了你就轻松,而是应该让他离了你就心情沉重……”
陆少愁装没看见,和丁琳私聊道:“这周末有空么?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新盖成的现代文学馆吗?”
“有。^_^”
周六,晴,降水概率百分之一,风力一、二级,最高气温零上五度。
陆少愁指着馆门的把手:“这是按大师的手形做的,你握把手开门,就等于和大师握了手。不过我不跟风,我跟大师拉勾儿。”说完伸出小指,勾在门把手上,冒着脱臼的危险,才使门动换了两下;丁琳在一旁直笑。
到了里面,陆少愁不愿意围着讲解员转,自己当起了导游,一会儿历数“鲁郭茅、巴老曹、艾孙赵”,一会儿又讲起当年郁达夫和徐志摩如何帮助文学青年沈从文。正在陶醉处,从后面上来一个人:“您买票了么?”
敢情一直没买票。这里都是文化人,没直接拦他们,本指望他们自觉,没想到陆少愁居然忘了这茬儿,丁琳又光顾着听他说话。俩人补完票,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相视哈哈一笑。
从文学馆出来,丁琳不让送,陆少愁也没坚持。今晚不算太冷,月光清俊,空气新鲜,令他想在外面多呆一会。
正想静静想些事情,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并伴随着讲话的声音。
陆少愁定睛观瞧,只看见一个男人在走路;又转了转脖子,没看见其他的人;难道是跟自己讲话?不像,喝醉了?也不像。直到看清那人脖子上挂着的耳麦,才清楚原来是在打手机。
男人双手插着兜走了过来:“我跟你说啊,最近这治安真成问题,我们同事的妹妹上礼拜十点多和朋友玩儿完,一个人打车回家,从此就再没露过面,家里头急得要死,到现在还没找到呢。什么事情都有,有抢出租的,有劫女乘客的,现在又出来黑车……”男人摇头晃脑,嘚嘚着远去了。
陆少愁低头看了看表,心想:“该到家了吧?”从兜里掏出手机,四五声响过,没人接,陆少愁突然有些着急。
第八声后,听筒里传来的丁琳的声音:“你好?”
“啊~是我啊,到家了没呢?”
“到了。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就忘了跟你说了。有其他的事么?”
“没事,你休息吧,再见。”
“好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