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刚还带来的菜、肉和馒头。
夏小禾看着半车的饭菜,料想肯定是赵桂兰猜到了什么。
夏建刚看着夏小禾从屋里走出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禾,你也知道,妈的直觉灵敏着呢,哥哥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说出你买房子的事情来。”
今天五点钟赵桂兰就跑到隔壁把夏建刚叫醒。
她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总觉得孩子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又想到年前,夏小禾动不动就去县城,还说是给自己的什么同学帮忙,什么同学走得这么近?赵桂兰现在不由得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相信了夏小禾的瞎话。
儿女们大了,想独立父母们可以理解,但是赵桂兰还是担心,怕闺女吃亏。
这不天一亮,就跑到夏建刚家里逮人。
夏建刚开始嘴巴严实得很,还一口咬定是夏小禾确实就是去同学家帮忙,无奈赵桂兰铁了心今天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一番软硬兼施,夏建刚就全盘交待了。
闺女在县城买了一座房子,还打算改造一下做生意?
赵桂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在自己的印象中,夏小禾一直是乖巧懂事,体贴孝顺父母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娇滴滴的的小姑娘竟然做了这么些大事。
赵桂兰又是骄傲又是心疼,一路红着眼睛进了家门,还把夏大山唬了一跳。
赵桂兰起来后,夏大山随后也醒了,他还听到赵桂兰在隔壁的说话声。赵桂兰一向泼辣洒脱,鲜少见她有不得意的时候,难不成是被儿子气的?
这也不应该啊,两个孩子一向是对父母尊敬有加,夏建刚也没这个胆子啊。
夏大山看得着急,赵桂兰直接把晾衣杆上的毛巾一把拎过来敷在脸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夏大山急得团团转。
“小禾,小禾....”
赵桂兰一开口就是哽咽,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夏大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过赵桂兰的手臂,“小禾怎么了?”
别说赵桂兰昨晚没有睡好,夏大山昨天晚上也没睡着,脑海里全是夏志远带的那句话。
虽然说闺女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可是真到那一天,最受不了的还是父母。
甚至段磊,他都开始不待见了。虽说是男女朋友,可这还没结婚呢?
又忽然听见老妻的话,夏大山只恨自己没有一双翅膀,要不他马上飞过去。
“我就是太欣慰了,太高兴了,小禾真的长大了。”
赵桂兰拭着眼角的泪珠,终于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夏大山长长松了一口气,接着开始埋怨赵桂兰道:“那你哭什么,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小禾出了什么事?“
赵桂兰于是又把夏建刚交代的事又跟夏大山说了一遍。
不同于赵桂兰,夏大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默默地站起身来,一句话没说,然后一个人静静地走出了家门。
”这老头子,还是整这出,还以为是大队长呢?“
赵桂兰看着夏大山的背影不由嘀咕道。
夏大山干了好多年的大队长,总是一副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没想到都卸任了,还是这个样?
心里激动一下怎么了,非得一个人静静地消化?
就算亲妈不吩咐,夏建刚原本也是想来的。夏小禾描述的场景他无法想象,还是亲眼看上一眼来得实际。
夏建刚新婚燕尔,男女之间的事自然是开窍了。刚进门时一脸的喜悦,待看到段磊时视线明显暗了很多。虽然他把段磊看做是兄弟,但是夏小禾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呢。在亲妹妹面前,兄弟也得靠边站。
不大一会,张本行一行人也来了。
夏建刚看清张本行的模样后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这个人有点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夏小禾忙给两人做了个介绍。
张本行脸上挂着笑,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唤着夏建刚,“夏兄弟。"
两人握手的瞬间,夏建刚看到张本行手背上长长的一道疤,心中顿时惊醒,原来是他。怪不得看着有点眼熟呢。
夏建刚眼睛微眯,这张本行还真是身兼多职呢,上一次见他是在还是在黑市,收保护费的,怎么转眼一变,又成了工程队的。
要说夏建刚和张本行的关系,确实还有一段渊源。
去年腊月,夏建刚和李招娣在黑市摆摊卖点心,那叫一个兢兢兢兢,因为随时都有执法的人来抓。
在黑市待过的人都知道,要想在黑市混得开,不但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得善于躲藏。要是被抓住,罚钱不说,弄不好还把自己折进去。所以,渐渐地,就衍生起这样一个行当来,你付他们钱,他们给你传递消息,保管你在执法队到来之前已经顺利脱身。
原本李招娣也是想交这所谓的“保护费”来的,可是夏建刚偏偏就不信邪,怎么执法队出发之前会先给他们打个招呼吗,这纯属无稽之谈。再说当时夏建刚在黑市卖了那么多天的点心也没有碰到执法队来查,所以他坚决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