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人和剑一起升到了空中,犹如一轮旭日。
无情一剑,十里之内,生机尽失。
可惜这里是山洞之内,看不到剑气披靡十里的壮观景象。但即便如此,红光满室,原本弥漫于山洞中的浓如水的毒嶂急剧退缩,像被火烧到了触须的虫子。
山洞里一片清明,只剩下了熊熊的烈焰,就连舍利子放出的金光都被它掩盖了几分。
金光里的那些黑雾,行瘟使者的身体,在红光中显得尤其的黑暗深刻,好像淫祠中腐朽的神像。当烈日灼烧,旧日的霉斑融化如漆,在扭曲的神面上流淌,显得无比狰狞可怕。
接着,那一轮红日,便如太阳死亡前的一颗,爆发出耀眼的红斑,如在沸腾的赤色铁炉里溅起无数的铁水。铁水凝成了剑,万剑齐发,射向行瘟使者。
行瘟使者终于变了脸色,狰狞之中露出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半步天仙,但你终究只有半步,半步之遥,就是天和地的差距!”
他身体猛的一缩,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雾球,但因为舍利金光的牵扯,他的行动终究还是慢了些。
赤剑一把把射进黑色的雾球之中,没射进去一次,那雾就如冷水遇到热铁一般腾起烟雾,发出呲呲的响声。
齐鹜飞知道时机到了,收起承影剑,取出了宵练,横身立定,运起了杀剑诀。
原本在夜色中无形的宵练剑,剑身上立刻凝聚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附近的引起迅速聚集起来,以宵练剑身为中心,太阴之气聚集,越来越凝重,整个山洞里都变得寒冷起来,洞壁上覆盖上白色的霜。
宵练剑上的冰越聚越多,剑身越来越后,越来越长,很快就成了一把厚达两寸,宽半尺,长数米的冰剑。
“这是……太阴剑气!”躲在黑色雾球中的行瘟使者终于感到恐惧。
他想要逃,但金光限制了他的行动,打神鞭带给他的伤还没好,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而掩日剑气还在不停的攻击他。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巨大的冰剑砍向了自己。
轰
当冰与火交织在一起,烈日和坚冰一齐炸裂,火光与寒冰乱射……
强大的法力风暴在狭小的空间里涌动。
法舟迅速撤回了舍利,用金光罩住了自己人,以免大伙儿受到伤害。
此时,先前攻击的昆奴、任春晓和端木博文已经退回。在整个计划中,他们只是佯攻,吸引行瘟使者的注意力,给潘子墨创造条件。而潘子墨则给齐鹜飞创造条件。
杀剑诀耗尽了齐鹜飞的法力,在这一刻,他几乎瘫软在地。
同样,无情一剑也耗尽了潘子墨的法力,当烈日之火熄灭,他手中的剑下垂,也再也抬不起来。
人们的心砰砰的跳着,直到冰火消散,清明重现。
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以为行瘟使者已经死了的时候,忽见地面如波浪般涌动起来,掀起一张薄薄的黑色纸片,顷刻间立起来,变成一团人形的雾影。
雾影人身上有着无数的裂痕,犹如伤口,伤口中的雾气更加浓郁,滚动着,像流出的脓血。
“哈哈哈哈……”雾影狂笑着,尽管狼狈,尽管连声音都有些不连贯,但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令人胆颤,“这样就想杀死我?做梦!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他的身体颤抖着,缓缓长出双臂,伸向已经筋疲力尽、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们。
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看起来比这黑雾还要黑些,只是黑的那么实在,一点也不虚妄。
他手里拿着一根木鞭,毫不犹豫的对着行瘟使者的头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