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闹着走到以前放地笼那条河沟,找了处窄一点的位置大步跨到对岸,走了两分钟,就到那片树林。
这片林子离河边有一百来米的样子,有几颗大黄葛树,灰鹳、斑鸠、咕咕鸟、黄莺、麻雀啥的都喜欢在天黑栖息在这,以前生产队的时候,他们最喜欢来这打鸟去周一丁家炖了吃。
这边天气暖和,灰鹳在黄葛树上筑巢,白天在河里捕鱼吃,晚上就会回来。
树林里面乌漆嘛黑的,不时传来一声鸟儿从喉咙里发出的咕隆声,进了林子里后,周一丁拍拍大黄的,示意它不许乱跑,三人这才放轻了步子,轻缓的朝里面走。
有大黄陪着,他们也不怕被老梭袭击,只管用手电扫视树丛,找寻灰鹳和斑鸠。
周怀安进去就看到一只黄莺鸟,摇着头自言自语,“一丁点大,漂漂亮亮的打死可惜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就一只咕咕鸟缩着脖子站在枝头。
“咕咕~咕咕~”还是他们几个以前的暗号,他忽然想起,已经好久没人在院墙外这样叫过了。
周一丁没有吭声。他记得几个月前老幺就跟他说过,今年收块菌的事定下来了,既然他瞒着二春他们,肯定有他的道理。
“狗日的,还会找地方躲哦!”
他顿时觉得毛孔都竖起来了,一把拽住周怀安,“老幺,对面林子里好像有人。”
徐二春探头看了看,“可能是风吹得树枝在动。”
那边,周一丁也打下来一只,翅膀都没来得及扑腾一下,就被大黄扑住了。
周一丁的手电筒扫过对面的小树林时,好像看到两个黑影,眨眼间就不见了。
周一丁笑道:“下次不带大黄出来,你看看有没有?”
周一丁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嗐!咋把老巢忘了!”
他说罢举着手电,脚步轻缓的在树下转悠,很快又发现了一只斑鸠,利落的将它击落。
徐二春感激的说!“谢了哈!”
半个小时后,三人到了几棵黄葛树下,看到岩石下那两棵长成了一棵的黄葛树,灰黑的像长蛇般的树根,密密匝匝地在裸露的岩石上游走,都快把岩石包裹起来了。
周怀安小声道:“卧槽~才两年没这边,这几棵又长大了不少。”
徐二春掏了根麻绳出来,“看样子今晚的龙凤汤已经泡汤了咯!”
周怀安把咕咕鸟塞进他提着的麻袋里,转身顺着他指的方向,透过缝隙看到一只大灰鹳长长的双爪抓住枝头,缩着脑袋酣睡,被徐二春的手电照着也一动不动。
周一丁乐滋滋的看了一眼麻袋里的一大一小,“开张就弄了一大一小两只,看样子今晚能把麻袋装满。”
三人一狗缓慢的往前,两人已经打了五只斑鸠,七只咕咕鸟,灰鹳两只,可能是带着大黄的原因,一直都没发现老梭的身影。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周怀安想到接下来的活,就觉得脑壳痛,“接下来就是犁田,撒油菜籽、小麦,还要点胡豆,撒莦子和花草。”
“刚才老幺还打了一只咕咕。”徐二春说着兴奋的拉了周怀安一下,“老幺你个子高些,我照着你,凑近点打!”
周一丁揉揉它脑袋,“别叫,下次带你去!”
石子“嗡”地一声射出,随后发出“噗”地一声,只见咕咕鸟一头从树枝上栽落在地,翅膀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站在周怀安旁边的徐二春拐了他一下,“老幺,上面有灰鹳。”
“跑得脱,马老壳!”
周一丁笑道:“还是耍的时候时间过得快,老子昨天掰苞谷,才一下午的功夫,觉得比一天都难熬。”
“鸠占鹊巢”这个成语其实就是用来形容布谷鸟的。
“走喽!”徐二春将麻袋扛在肩头,“你俩明天干啥去?”
“噗”地一声闷响,灰鹳一头栽了下来,徐二春忙上前捡起,拧头塞麻袋一气呵成。
毫不知情的鸟妈妈会不计劳苦地精心孵化、哺育幼鸟。
他从小积累的经验,打弹弓的时候必须站直挺胸,头摆正,因为有个奇怪的现象,每次他的脑袋朝那边歪,石子就歪向哪,然后每次都射偏。
“乌漆嘛黑的,晓得老子胆小,你不要吓老子。”周怀安说着将手电照了过去,啥都没看到,“你娃眼睛花了吧?哪儿有人哟?”
“放心,老子记着的!”
周怀安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一晃就出来快两个小时了,累了一天了也该回去了。”
周怀安:“明天早上送菜,回来还要掰苞谷,你呢?”
“是哈,感觉一年到头,都有干不完的活!”徐二春说着又道,“老幺,今年还收块菌么?”
周一丁看着麻袋里的野物,有些意犹未尽的说:“太好打了,还没打过瘾就打了这么多!”
三人一狗出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