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燕取下一块盐菜饼子,“我喜欢吃这个。”
“我也喜欢吃。”万雪娇从木棒上取下一个,“这样的饼子镇上卖八分钱一个,里面的馅料还没我们放的多。”
周一丁接过一个饼子咬了一口,““住街上的人好挣钱。林场食堂有个退休的老头,来这前老家是省城的,去年在宁安买了栋烂房子翻修了一下,带着老伴孙子去城里卖饼子去了。”
周怀安奇怪的问:“他儿子呢?”
周一丁叹了口气,“他儿子上山砍树的时候出了点事故,被倒下来的树当场压死。儿子死了儿媳妇没两年就改嫁了,他和老伴带着孙子过。”
“他说他儿子和他这辈子已经埋葬在山咔咔里了,不能让他孙子也埋在那。”
“老头退休后就把林场的房子卖了,搬到宁安弄了辆小推车,老俩口每天出去煎饼子卖,听说每个月赚得钱比他的退休工资还高。”
周怀安叹道:“这老头是个有脑子的,他要是不把孙子带进城,等他长大了就只能在林场找事做,这样一来就算读书不好,还能做买卖挣钱。”
周一丁:“对!他们要还在林场,一家三口就他那点退休工资,只会越过越穷。再等几年孙子大了,去哪找钱讨孙媳妇?”
杨春燕:“老头是个有远见的。”
她想起往后走,别说村上的小学,连镇上的小学、初中都没了。乡下的孩子想去城里读书,还得在城里有房子才能读好的学校。
一大家子东拼西凑凑够首付的钱,不管种啥都是看天吃饭,每月的房贷像山一样压在头上……
周怀安戳了周一丁一下,“咱们以后也得学着点。”
周一丁点头,“趁年轻多挣点钱,以后去城里买栋房子,老了就去城里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