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的下到半夜才停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周怀安就去了宁安送红菇和菜,顺便去杨家坪送节礼。
杨春燕刚起床,赵慧芳妯娌三个就叫住了她,“老幺有跟你说过,他们吃响午饭的时候打算干啥么?”
“他们想干啥?”
“老幺说何建军不是个好东西,说以前对他太客气了,等他来了故意拉着他干活,好好收拾他一下。”
杨春燕想起周怀安以前去她娘家,大哥对他冷言冷语,他也老老实实的帮忙干活,“收拾一下也好,省得他以为我们家在巴结他何家。”
张秀香笑道:“就是,哪家的新女婿去老丈人家不干活的。我跟老二订婚那次,他去我家帮忙打谷子,吃饭的时候我哥还警告他,说他以后敢打我,他们就来把手给他打断。”
赵慧芳点头,“我哥跟我老汉儿先是吓唬老大,还把他灌醉了,见他喝醉后蒙头大睡,还说这样的人好,以后不会发酒疯打人。”
李秋月羡慕的看着两人,“我哥就没有,他们就巴不得我多拿点东西回娘家,我才没那么傻。”
赵慧芳点头,“兄弟家真的困难,我们有那個能力是该搭把手,你家的兄弟的确不值得帮。”
李秋月:“所以我妈老汉走了,我就不回娘家了。”
杨春燕拿了洗脸帕,问道:“今天过节,你们今天还要去捡菌子啊?”
赵慧芳:“嗯!我们去后山林子看看,不管有没有,十来点钟的样子就回来帮你做饭。”
“去走一趟也好,刚下过雨菌子应该要多一些。”
吃过饭,周怀荣和周怀军去老丈人家送节礼。
周母让周怀山挑一挑谷子去方田大队打米房打米,准备响午用白米饭、好酒、好菜招待女婿。
周怀山不满的说:“妈,杂粮饭爷爷都吃得下,他何建军年纪轻轻的咋就吃不得了?”
周母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吃顿白米饭咋了?再说,今年打完谷子我们还没煮过白米饭吃,响午就一起吃了。”
“别人家的女婿打谷子来帮忙,掰包谷来帮忙,你家的连修房子都看不到人影。”周怀山嘀咕着挑起谷子走了。
婆媳俩收拾好家务,把竹架搬到后院,又把昨天挖回来的草药晒起来,太阳就出来了。
杨春燕去后山看了看种下的川芎,把盖在上面的稻草掀开,见下面土不算太湿,又把稻草盖了回去。
九点多的时候,杨春燕和周母正在院子里晒红菇,何建军一个人提着月饼、酒、还有一刀肉进了院子。
“妈,你们在忙啊!”
周母高兴的迎了上去,“建军来啦,快进来坐。”
何建军将提来的节礼放在桌上,“我妈说昨晚下过雨,玉梅月份大了怕路上滑,就把她留家里了。”
“要的,还是亲家母细心周到。”周母说着去堂屋提了茶壶出来,给他倒了一瓷缸茶,“喝点水,你老汉儿他们还在工地上忙,等会儿就回来了。”
何建军客气道:“本该早点过来看看的,家里忙一直都没抽出时间。”
杨春燕看了一眼,这时候的何建军还黑瘦黑瘦的,还没前世挣钱后来丈母娘家那种,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上的张狂样。
“没事,我们请了些人帮忙。”周母又拿了些月饼出来放桌上,“饿了就垫垫肚子,我去逮只鸡回来。”
“你忙,我肚子不饿。”
周母点点头,去后面竹林抓鸡去了。
周母刚去后院,周怀山就回来了,面无表情的说:“建军来啦!”
何建军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周怀山,客气的笑了笑,“三哥还在忙啊?”
“是啊!”周怀山看了他一眼,“不算烧窑,这都开工将近两个月了,一大家子连家明几个都跟着忙得脚不沾地,爷爷也累得瘦了一大圈。”
“修建新房就是辛苦。”何建军装作没听明白,“恭喜三哥很快就有砖瓦房住了。”
周怀山端起瓷缸喝了几口,“你难得来一趟,还不晓得我们的新房修在哪吧?”说着不等他回答,又道,“今天大哥他们都去送节礼去了,工地上又送石板来铺茅坑,你来刚好过去帮一把。”
何建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和公安蓝裤子,“……”
周怀山像是没看见似的,一把拉住他就走,“走啊!送石板来的老板还等着呢!”
“哦哦!”
杨春燕看了一眼被周怀山拽出门的何建军,暗道:今天有他受的。
周母提着只大公鸡回来,见阶檐上女婿不见了,“春燕,建军去哪了?”
“三哥说工地上在抬石板,今天的人手不够,他就跟着一起帮忙去了。”
周母惊讶的说:“哎哟喂!老三这个火山棒,建军难得来一次,你咋不拦着他!”
杨春燕闷笑,“今天的人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