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二妹看着杨春燕进了院子,在院门口站了片刻,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朝屋前的山沟走去。
还没走到就听到周怀安张扬的笑声。
他停下来,垂头想到那边已经问好了,四分一斤收草药,晒干后送过去一斤还是有几分钱的赚头。
这次去又买了些烟酒,王春华借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用,叶小双那的钱又拿不回来,如果借不到钱收草药,那些烟酒就白买了。
想到叶小双,他就气得牙痒痒,老子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钱还少么!
让她拿点钱出来收草药卖,推三推四的不答应,还说要招女婿了,让以后都不要去找她,那老子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钱,岂不是白花了?
蔡二妹思来想去,咬咬牙还是走了过去,“丁丁猫,你在这啊!”
周一丁和周怀安都诧异的扭头,“二妹,你咋来了?”
周怀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蹲下继续清洗淫羊藿。
蔡二妹满脸堆笑的看着“我找你有点事,能不能过来说?”
周一丁点点头,拄着木棒走了过去,“啥事?”
蔡二妹看着他,“有钱么,借一百块给我?”
周一丁皱了皱眉头,“你上次问我借的五十都没还我,我哪还有钱借你!”
蔡二妹听后,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没绷住,“听说你和周老幺弄到几头黑山羊,那东西价钱可不低,一百块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周一丁暗骂徐二春、何大宽大嘴巴,“我在山上又没用钱的地方,响午上山后就把钱给我老汉了。”
蔡二妹一脸受伤的看着他,“丁丁猫,我晓得你和老幺走得近些,就算我和他有矛盾,我们总还是好哥们,好朋友吧?”
“二妹,你想多了。”周一丁笑道,“我要不把你当朋友,就去找你还钱了。”
还好哥们,来了就借钱,也不问问我腿伤的咋样!
“是我想多了!”蔡二妹赔笑道,“你在这帮大庆叔守林场,他的步枪留下了么?”
“前天下午二春和大宽来,我们去打猎我和二春都被野猪伤了。”周一丁说着还指了自己的腿一下,“我老汉担心我又跟老幺进山,就把枪拿走了。”
蔡二妹看了沟边洗草药的周怀安一眼,“这样啊!那就算了,我就不耽搁了,趁天色还早就下山去了。”
周一丁看了看天色,“最多还有个把小时,天就黑了,我回去把手电筒给你。”
原以为周一丁会留他的蔡二妹心里不舒服极了,“不用,你腿不方便,自己留着用。”
周一丁毫不犹豫的点头,“也好!我腿不方便就不送你了哈!”
“嗯!”蔡二妹转身就走,下坡后回头看了一眼,“好兄弟好哥们,就是踏马的最假的鬼话!只有下山找叶小双了,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把钱吐点出来。”
周一丁见他下坡,也回到了水沟边,“不晓得是二春还是大宽,把我们打了黑山羊的事告诉二妹了,这么远跑来找我借钱,上次借的那五十块都还没还我。”
周怀安:“莪还没和你说,我们来这前他又开始收草药了,我家收2分5一斤,他收3分一斤。我们就把收购价提到4分,那些卖草药的又把草药背回我家了。”
周一丁皱眉,“蔡二妹做事的确不地道,净盯着兄弟伙的饭碗算啥本事?”
“他根本就没把我当兄弟!”周怀安想起杨春燕梦里的事,“他这人心术不正,我从打了他那次,就决定以后不管咋样,都不可能再和他做兄弟。”
周一丁:“我没想劝你,从晓得他为了叶小双抢你家的黄鳝生意后,我就对他改观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前总觉得老人话多,现在想想有些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觉得是我们年纪大了,看事比以前成熟了。”
周怀安点点头,把洗干净的淫羊藿抱进背篼里,擦了擦手,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
“以前还觉得他讨了王春华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现在才发现牛粪是蔡二妹。”
周一丁接过香烟,掏出洋火“哧啦”一声划燃,递过去把他的点燃,“老幺,你还记得么?
以前我们几个都说你长了双桃花眼,以后讨了老婆也是個不安分的,哪晓得说的最凶的蔡二妹,竟然早早的就在外面瞎搞了!”
周怀安撇嘴,“听二春说他们是年轻的时候就搞上了,蔡二妹老娘不同意,硬把他们拆散了的。”
周一丁:“要是我小妹嫁的男人敢在外面借钱养寡妇,老子非把他的第三条腿打折了不可!”
周怀安吸了一口烟,“你这样一说,哪天我也得去看看我姐。现在想想,我咋觉得何建军的眼神就像蔡二妹的,八成也是个拈花惹草的东西。”
他想着抽空得问问春燕儿,何建军有没有沾花惹草?
“你这是疑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