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春揽着他脖子,低声说道:“叶寡妇开了家代销店,还在后院还摆了两张桌子赌钱。”
“赌钱?”周怀安看着他,“你说蔡二妹在叶寡妇家赌钱?”
“赌钱,也帮忙看场子。蔡二妹没结婚的时候就喜欢叶寡妇,他老娘死活不同意,没办法了才讨的王春华。”
“你咋个晓得的?”
“你忘啦,我妈和蔡二妹老娘还有他老婆,叶小双都是方田大队的!”
“我只晓得王春华是方田的。”周怀安摇了摇头,“啧啧,这个蔡二妹做事太不讲究,偷人不说还赌钱,这样下去这辈子就完了。”
“人家那是初恋,初恋,你懂不懂!”
“呸~你個连荤都没开的嫩头青,你懂得个屁!”
“就你懂……”
两人打闹着去了何家,吹了口哨后就等在何家外面的小田坎上等他出来。
一个宽皮大脸的女人走了出来,叉腰指着两人,“你两个不做正事的二流子,都不理你们了还在那吹,脸皮硬是比城墙还厚!以后不准来找我家大宽出去鬼混!”
周怀安摸摸鼻子,转身就走,徐二春扭头看了何家二姐一眼,“这些女的,硬是一个比一个凶!”
“算了,我们两个去!”周怀安拉着他回家,提上放在门口的背篼就走。
徐二春将药锄从背篼里提出来,“这东西好,拿去挖蜂窝可以!”
周怀安得意的看着他,“我老婆买来挖草药的。”
“难怪这两天没看到你。”徐二春上前两步,“老幺,把你小姨子介绍给我嘛!”
“我小姨妹文化比你高,人也泼辣,你肯定吃不消!”
“文化高才好,主要是好不好看,只要长得好看,泼辣点我也不怕!”
“和我家春燕比起来,差了那么一丢丢!”
徐二春眼都亮了,“你好久去你老丈母家?”
周怀安笑道:“端阳节才去过,再去也是中秋了。”他不喜欢去丈母娘家,大舅哥看他不顺眼,他看大舅哥也不顺眼。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上了第一座山头,路上周怀安看到有益母草,鸡屎藤,当看到灌木林里那一大片首乌藤时,暗暗记下了位置。
“老幺你看,”徐二春指着前面一大片山栀子,“栀子花上好多小排蜂。”
“小排蜂好,温顺!”周怀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走过去看看!”
两人走近后,看到栀子花上成群的蜜蜂在采集花粉,两人跟随来来往往的蜜蜂找到一处长满了藤蔓的坡坎崖下,发现蜜蜂钻进藤蔓丛中不见了。
周怀安用药锄扒开藤蔓,看到坡崖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二春,它们的窝肯定就在里面。”
徐二春看了看,“从这儿钻不进去哦!”
周怀安看了一圈,见坎崖前的藤蔓茎干交错纵横的盘结在一起,根本钻不过去,指了指上面,“走,从上头钻进去。”
“好!”
两人绕到坎崖上,用药锄拨开藤蔓钻了过去。
下坡走了十几步,就看到成群结队的蜜蜂从崖壁里飞进飞出。
“蜂窝就在这!”
周怀安说罢从背篼里取出艾草,学着杨春燕揉了几下搓成长条,摸出洋火抽出一根‘哧啦’一声划燃,将艾草点燃,一股艾草的清香味散发开来。
徐二春将缠绕在崖坎上的藤蔓茎干用砍刀砍开后,周怀安已经把野蜂从洞里熏出来了。
将艾草放在一块石头上,周怀安用镐头将石块撬出,徐二春将泥巴扒下来,两人分工合作,大半个小时候后,看到悬挂在蜂窝里的蜂巢。
“老幺,蜂巢多不多?”
“有八九片,你把背篼里的刀和手套还有尿素袋拿出来。”
徐二春把东西拿出来,看到塑胶手套,笑道:“鸟枪换炮牛哦!咋不整一顶蜂帽喃?”
“我老婆在家缝。”
周怀安得意的戴上手套,接过刀,探身割了一片蜂巢,看到蜂巢下部有一个小小的王台,“看样子这窝蜂准备分家了。”
徐二春接过看了看,掰了一块蜜多的蜜脾放嘴里,“蜜也不多,放回去明年再来割!”
“嗯!”周怀安又割了两片蜜脾出来,有一片全是封盖蜜,有一片里面存着不少五颜六色的花粉,还有不少小蜜蜂。
他将花粉割了一些下来,“割点花粉回去给我老婆兑水喝!”
徐二春牵着尿素袋,睨了他一眼,“啧啧,有的人以前天天吹牛,说结婚了不得当耙耳朵,现在割点花粉都想着老婆!”
“对自己老婆好和耙耳朵是两种概念。”
周怀安把再次割下来的一片封盖蜜放进尿素袋里,“听哥教你,只要你老婆为人处事通情达理、对妈老汉好,你就要好好对她。不要听那些屁本事没有的男人说些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