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麻袋抬回鸡公车上绑好,杨春燕和李秋月背起背篼提上东西,周怀安推着鸡公车“吱嘎吱嘎”地到了北街路口。
李秋月见供销社的门都没开,“春燕,收草药的恐怕还没开门!我们先去菜市卖苞谷和黄鳝咋样?”
“好,我们把草药卸下来放在药铺门口,把黄鳝和苞谷背过去看看。”
说话间三人到了德生堂门口,铺子的门果然还关着,
周怀安把车放好,替两人接下背篼,“燕儿,你在这守着,我和三嫂去卖东西。”
从上次买肥肠后,他就觉得杨春燕太老实,和人讨价还价八成吃亏。
杨春燕:“你把蜂蛹那些都留下来,我问问王医生收不收?”
“也好。”周怀安把装黄鳝的木桶提下来,放在一旁,“三嫂,我提着走。”
李秋月点点头,将插在背篼里的杆秤取了出来,“燕儿,你觉得苞谷卖好多钱一斤合适?”
杨春燕前世从没卖过菜,想了一下,“你看一下有没得卖苞谷的,人家卖好多一斤,我们就卖好多。没有的话,你就喊贵点!”
“干苞谷籽才一角二一斤,我喊五分你看咋样?”
周怀安连连摇头,“五分太便宜了,最少也得喊一角钱一斤,城里人有钱,吃东西都图新鲜。”
李秋月为难的看着他,“那等一下你来喊!”
“我喊就我喊!”
周怀安一手提着黄鳝,一手拿着杆秤朝菜市那边走去,李秋月背着苞谷跟着他后面。
两人没用多久就到了摆摊卖菜的巷子,周怀安找了个位置把黄鳝放下,帮李秋月接下背篼,“三嫂,你在这守着东西,我去看哈卖黄鳝和苞谷的多不多。”
“好。”
周怀安溜溜达达的看了一圈,看到一摊卖苞谷的,卖黄鳝的倒有两摊,木盆里的黄鳝都没他家的粗。
装黄鳝的木盆上还放着剖黄鳝的木板和锯皮刀,看样子应该是做生意的。
他走到一个中等身材,面相比较和善,稍微些秃顶的汉子摊位前,笑着递上一支烟,“大哥,这两天的黄鳝好多钱一斤?”
汉子看了他一眼,“你买,还是问价?”
周怀安毫不隐瞒的说:“我来卖的。有二十多斤,基本都是二两以上的,五六两的都有十来斤。”
汉子听后有些心动,“你想零卖还是趸?”
周怀安笑道:“价钱合适就趸,不合适就零卖,因为我还有几十斤苞谷要卖。”
汉子看着他,“你带我去看一下货,合适我就趸了。”
“要的!”周怀安带着汉子朝摆摊的地方走,“大哥贵姓啊?你晓得这两天的嫩苞谷卖好多钱一斤不?”
“免贵姓王,王建军!”汉子停顿了一下,“这两天卖苞谷的不多,好像卖的一角二还是一角一斤。”
周怀安听后觉得比卖干苞谷还划算,“多谢王哥!”
王建军爽朗的说:“没得事,我专门收黄鳝卖的,你不想零卖可以来找我。”
“要的!”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摊子前,周怀安指着桶里的黄鳝,“王哥你看,我没吹一点牛,最小的都是二两以上。”
王建军蹲下捞起一把看后,起身对周怀安说道:“三角五一斤,我全部要了。”
李秋月听后心里一喜,看向了周怀安,“老幺……”
“我晓得,合适就趸不合适就零卖。”
周怀安打断她后,对王建军说:“王哥,你也看到了,我家这些黄鳝都是精品。再说,我们还要卖苞谷呢,卖给你也走不成!”
王建军看着桶里的黄鳝想了一下,“最多三角八,以后你送来还可以找我。到时候我们看货说价!”
多三分也好,早上赶车的钱赚回来了。
“好!王哥是個爽快人,兄弟莪就交你这个朋友。三角八,卖给你了!”
王建军笑笑:“我去拿家什过来装。”
“要的!”
等他走了,周怀安对李秋月说:“卖嫩苞谷的只有一摊,那家卖一角二一斤,我们卖一角一斤,几下卖完回家。”
“真的啊!”李秋月喜出望外,“老幺,我们回去把苞谷地的嫩苞谷都掰来卖!”
周怀安点点头:“早熟的可以,晚熟的价钱就没这么好了。”
王建军拿来网兜和木桶,“兄弟,你称一下,等一下除皮!”
“好!”周怀安接过李秋月递过来的杆秤,称了一下,“一斤三两皮!”
王建军把黄鳝倒进网兜,称后除皮还有二十八斤六两!
“28斤6两,三角八一斤,一共10块8角6。”王建军看着他,“兄弟,你算哈对不对?”
周怀安算后点头,“对的!”
李秋月听后眼都亮了:两晚上加起来也才三四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