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燕漱了口回了房间,给周怀安找了件白纱棉背心,一两块钱一件的背心,前胸和后背都是补上的。
蓝色土布做的平口幺裤,还是纯手织就缝制而成的。
内衣裤放好,换上背心花布短裤,把蚊帐里的蚊子赶跑,上床将蚊帐压在草席下面,周怀安就跑了回来,“燕儿,我的衣服喃?”
“在板凳上!”
“哦!”周怀安三两下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慢吞吞的把背心幺裤穿好,一边穿一边拿眼瞟杨春燕,见她侧身躺在床上,连头都没回一下,又有些沮丧,“燕儿,你真一个月不和我那個啊?”
杨春燕头也没回,“我输了你会答应我不和你那个吗?”
问题是现在是你赢了,我输了!“……”周怀安悻悻的看了她一眼,把自己摔在床上,“把我憋出毛病了,你别后悔!”
杨春燕懒得理他,累了一天也不晓得哪来那么好的精力!
周怀安躺在床上滚啊滚,也不晓得啥时候睡着了。
次日,杨春燕听到家里的公鸡打鸣声,就坐了起来,见周怀安卷着薄被睡的正香,想着做好饭再来喊他。
下床换上长衣裤,走到门口,外面就有了说话声。
杨春燕开门见李秋月也起来了,“这么早?”
李秋月小小声,“老三他们今天上山砍木头,妈和大嫂已经把早饭煮好了。”
房间里两个丫头还在睡,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不可能这么早跟他们一起起来。
“那我把怀安喊起来。”杨春燕转身回房,把蚊帐挂起,“怀安,起来吃饭了。”
周怀安抱进被子,瓮声瓮气的说:“你把饭煮好,再来喊我。”
“老汉和大哥他们要上山砍树子,妈和大嫂一大早就起来做好了。”
周怀安烦躁的挠挠脑袋,坐起来看着杨春燕:“烦死了!人家半夜的时候才睡着!”
“不想起来你就继续睡。”杨春燕说罢转身就出了房门,去后院方便后回来,周母和赵慧芳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
早饭箜的四季豆洋芋饭,还有水煮毛芋仔。
大家都要出去干活,周母加了些苞谷煮的,还给上山的人捏了饭团,里面还加了泡菜和油煎荷包蛋。
大家都坐下开吃了,周怀安才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走进了堂屋。
周母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精神抖擞的三个大的,心头的火涌上来又被她压了下去:自己生的,不气!气病了还要拿钱买药吃!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硬是懒的很呐!饭都做好开吃了,你还没睡醒!”
“爷,你就不要说了嘛,天才麻麻亮,我起得来都不错了。”周怀安走到杨春燕旁边坐下,端起碗就吃。
周父看了他一眼,把碗里的饭划干净,“老汉,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老爷子拿起一个芋头,“我也吃好了,等到我一起走。”
“你慢点吃,我们还要拿东西。”
周父拿来背篼把干粮,绳索、砍刀、锯子还有周一丁老汉借他们的油锯装了进去,周怀荣兄弟三个也吃好了。
周父对周母说道:“等哈你去苞谷地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偷的我们的家苞谷?再去大队找徐书记。”
“要的,你们在山上注意点。”
“嗯嗯!”周家三代人一起走了。
赵慧芳三妯娌也吃好了,三人准备去后院挑粪桶上山浇水。
“春燕,我们浇完水就去割陈艾和马蓼子!”
“好,看到赶山鞭也可以扯回来。”
“晓得了。”三人应下,朝后院走去。
杨春燕等周怀安吃完,快速把碗筷收拾好,刚准备端到灶房去洗,周母就提着干粮和水壶竹筒过来给了她,“碗筷放那儿,我来洗。你们早点走,免得太阳出来热得很!”
“好。”杨春燕接过,看了一眼吃好饭又躺在了门口躺椅上的周怀安,“回去换上鞋子,走了。”
“哦!”周怀安起身,伸了伸懒腰,朝房间走。
杨春燕把东西放背篼里,回屋换了双胶鞋,用麻绳像打绑腿那样把裤腿绑好,再把雄黄、蛇药、小刀、止血粉装包里,用锁针别好。
拿上草帽、绳子、麻袋还有两根尿素袋出了门。
她前世出门常带尿素袋,这种袋子可以防水,进山或是出门遇到下雨,将袋角对折就是一件简便的雨披。
十来年前,尿素袋还是家家户户争着要的东西。
因为它是尼龙做的,染黑做成裤子穿还狠结实。
那年头有钱没票你也买不到布,乡下还真有人把它染黑做成裤子穿。
后来听说城里那些干部也有人穿,还有人编了顺口溜:大干部小干部,一人一条尿素裤,窝尿在小日子……
周目母把砍刀、药锄和镰刀帮他们装背篼里,“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