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时五刻,晨鼓准时响起,惊醒了沉睡中的上京城。
城门洞开。贩夫走卒,鱼贯而入。
荆远中将赶着骡子车,载着钱半两和一个大竹筐,顺势来到人头攒动的四季商行。
和去年一样,主管后勤。
骡子车上装的是锅碗瓢盆,及粮食、果蔬。
整个商队,连人带车都比去年多了一倍。
都说商人逐利,可以想见,去年那趟东北之行,是赚了不少银钱的。
思忖间。
100辆骡子车排成长龙,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路上,雷雨天气格外的多,商队走得不是很顺。
八月底,才将将赶到慎城,肃城前面的一座城池。
打尖住店,休整一宿。
第二天,正准备出发,岂料暴雨忽至,无奈,只能再滞留一天。
侍卫留守,其他人自由活动。
偌大的商队进城,自然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不时有人上门打探消息。
骤雨方歇,荆远中将换了身体面的衣服,
便背着一个硕大的竹筐出了门。
此行人多,即便到了肃城,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买家,卖上多高的价钱。
近1000钱银子的高级货物呢,万一真砸到手里了,就完犊子啦。
于是乎决定,在肃城出手一半。
刚离开客栈不到10米,就被一个特别富态的中年妇人拦住了去路。
“老丈,我家夫人,请您茶楼一叙。”
好熟悉的套路!
荆远中将停下脚步,调整竹筐位置,并不急着答话。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他记得只能那么清楚了。
“老丈莫慌,您喊我江嬷嬷就成。
我家夫人乃是肃城萧家的当家主母,您现下住的八方客栈,还有这间似水茶楼,都是我家夫人的私产。”
行为举止里,满满的都是赤裸裸的明示:[我家夫人不差钱]。
荆远中将立马柔和了表情,殷勤接话,“麻烦嬷嬷,前方带路。”
主打一个见钱眼开。
江嬷嬷笑靥如花,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着痕迹地套话,“老丈贵姓啊?”
“我姓荆!‘望阙怀乡泪,荆江水共流’的荆。”
荆远中将故作高深,卖弄了一下。
江嬷嬷讶异地稍微睁大了双眼,虽然鲜少会有人发现。
没听懂,但完全不耽搁她,夸赞的话花式来一遍。
“哎呦,荆老丈不愧是从天子脚下,上京城过来的人,吟诗作赋信手拈来,着实惹人羡慕……”
荆远中将挠了挠头皮,好一张花言巧语的嘴!差点没把他夸得飘上天。
“咚咚!”
“夫人,荆老丈来了。”
“进!”
“萧夫人安!”
荆远中将拱手行礼,抬头扫了端坐正中,安然品茶的夫人一眼,便垂下眸子。
头上戴了好多首饰,真心不重的吗?
“荆老丈安。”
萧夫人点头回礼,觑了江嬷嬷一眼后,便爽利地开了口。
“此番请老丈过来,想必老丈已经猜到了来意。
明人不说暗话,老丈从京城带来的东西,若是好的,我萧家全要了。
银子不是问题!”
“萧夫人大气!荆某从十字绣坊和七里香铺买了些京城新时兴的物什,夫人不若先看看是否喜欢?”
荆远中将边说边打开竹筐盖子,从一堆行李中,扒拉出一个木匣子,打开锁。
继而,将四个首饰盒和六把团扇,一一取出摆在桌子上。
七里香铺,十字绣坊!
丞相夫人,柔贵妃!
萧夫人揪紧手帕,一双漂亮的杏眸,满满的都是惊喜,掩都掩不住。
主要是,不想也没必要掩。
“清音,快,快帮着打开看看!”
“夫人快看,好漂亮的团扇!”
清音骤然惊呼,萧夫人再也按耐不住,起身接过团扇,细细把玩,嘴中不住夸赞。
“双面异绣,松鹤延年。送与母亲再合适不过。”
“花开富贵,这牡丹花绣得不错,鲜艳夺目……”
“夫人快看,七里香铺的美白膏!您今天早晨还在念叨呢。”
“清音,快,快拿来我看看……”
良久。
“老丈,七里香铺,金丝楠木装的胭脂水粉,价位在一百两至二百两之间。
十字绣坊的双面异绣八角团扇,价位在一百两左右。
您大老远的带到肃城去卖,价格最多翻上一番
这样,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