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殿下已在宫中明礼殿等候,吩咐王爷来了,让属下立刻带王爷过去。”
“劳烦了。”李绚微微拱手还礼,然后走进了东宫。
……
明礼殿内,中殿内有数名舍人在处理奏折。
李显坐在中央堂下,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手里的奏章,似乎也有些神思不属。
李绚走进殿中,目光扫了一眼,然后拱手道:“臣,彭王绚,参见殿下。”
李显顿时抬头,神思回归,松了口气,站起来说道:“王叔来了。”
李显看了四周一眼,说道:“父皇有令,有些事情让孤单独请教王叔,你们都下去吧。”
“喏!”几名舍人脸色闪过一丝诧异,这事没听太子昨日说过啊。
现在朝中每时每刻都关注着皇帝从宫中发出的旨令,但他们没有想到,李显的手里竟然还有皇帝的旨令。
或许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皇帝还有更多的旨令已经下达。
看着几名舍人恭敬的退出,李显这才看向内室说道:“王叔,我们里边谈吧?”
“喏!”李绚神色肃然起来。
李显率先走入内室,然后在里侧矮榻上坐了下来,然后看向李绚:“王叔请坐。”
“喏!”李绚认真的拱手,然后坐了袭来。
“王叔昨日见母后,可曾提到郑氏之事?”李显抬头,认真的看向李绚。
李絢点点头,说道:“臣说了,天后也赞同,不过臣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弹劾臣在蕃州欺凌士族,欺压百姓,拥兵自重,意图不轨等八大罪。”
李绚的脸色满是苦涩,不由得摇摇头。
李显愣了,脸色随即冷了下来,咬牙说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构陷?”
李显对李绚的了解要远超朝中其他人。
李绚在蕃州做的事情,每七日就会有一本奏本送回长安。
里面详细记录了李绚在蕃州做的一切,从归化百姓,清理河道,亲桑理田,除了私人之事,几乎做的每件事都会李显详细告知,还说了其中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李绚今年一年,几乎都在为着蕃州安定为奔走,甚至就连军中他都没有怎么管。
这样的人,你说他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究竟是谁在意图不轨?
李显心头顿时就一阵火起。
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天后也知道其人妄言,问了臣几句,就将话题转到了西域战事和利用都水监清查隐田事上,其他就都没有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李绚直直的看着李显。
李显微微一愣,随即郑重的说道:“孤这里也是如此,父皇大体问的也是这样事情,其他诸事基本也就没有了。”
李绚忍不住的松了口气,他说的,其实是推裴炎为尚书左仆射的事情。
裴炎为尚书左仆射,那么他会做的事情,就是以中枢之名,以整个政事堂对抗武后。
如今李显才能左右逢源。
这样的事情,对李显的利益最大,但是对于皇帝来讲,却有些没法接受。
自己的儿子,拉拢外人对抗自己的妻子。
但是这其中是没有办法,尤其是李显。
有李贤例子在前,李显想要更多的掌握权利,那么就必须用裴炎和武后抗衡。
否则的话,李显最终只能做个傀儡皇帝。
这种事情,已经是太子,并且监国好几次的李显如何能够答应。
眼神对视,李显也松了口气。
“今日找王叔,是父皇让三郎,向王叔请教。”李显稍微停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在后宫,孤和太子妃一向情深,但东宫如今有高氏,杨氏,如今可能还要有郑氏,相互之间……”
李显脸色苦涩,他在后宫处置上,的确不怎么样。
如果东宫只有韦氏,自然是夫妻和谐,哪怕有了高氏,高氏性情低调,东宫也算安宁,可如今又有杨氏,还要有郑氏。
这些,李显已经有些处置不过来了。
李绚皱了皱,说道:“这是东宫内事,臣不便插手吧。”
“王叔,此事孤已经甚感头疼,如此下来,恐怕日后后面就不敢回去了。”李显拱手,看着李绚肯求道:“父皇让三郎请教王叔,王叔必然能够帮助三郎解决烦恼,王叔是太子宾客,此事还需要王叔赐教。”
看着李显,李绚轻叹一声,说道:“那么臣就冒昧的说一说。”
“多谢王叔。”李显长长的松了口气。
李绚略微沉吟,然后说道:“首先,殿下需要确认,东宫之后,以太子妃为主,其他任何人和太子妃争执,殿下都必须毫无迟疑的站在太子妃的身后,夫妻一体,这是必然。”
“对对对,王叔说的对。”李显心里松了口气,有了李绚这句话,他就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