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而是会病逝在洛阳。
所以他们在长安的争斗,根本就无关紧要。
他们不过是做做戏罢了,同时做给皇帝看而已。
让皇帝以为,他们不觉得皇帝的身体会在这一次的洛阳出事,而是在几年之后的长安。
所以才会对掌握长安一半治安的万年县尉如此争夺。
但实际上,他们真正应该争夺的是河南和洛阳二县才对。
可他们没有那么做,就等于他们在告诉皇帝,他们认为皇帝这一次在洛阳不会出问题,所以彼此才会在长安相争,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双方高层有默契的一场戏罢了。
但如果仅仅说是一场戏也不对,他们实际上是在彼此试探,彼此衡量。
衡量彼此的实力,最后究竟是谁退一步。
结果已经出来,最后退一步的,是崔卢郑三家。
这才有了渭河之上,李绚和崔知温的谈和。
当然,这不包括郑家。
有了谈和,日后在洛阳行事,东宫和崔卢两家,就有了默契。
……
“说起联姻之事,臣还有一桩婚事,想要推荐给殿下。”李绚转身,郑重的看向李显。
李显微微一愣,满眼无奈的看向李绚:“王叔,知道你对孤好,但这接二连三的婚事,便是孤答应,太子妃那里也不答应。”
李绚笑笑,拱手道:“这次的联姻并不着急,而且郑家的事情也未必能成,所以只要没有下定,那么其他的就都是谣言。”
“呵呵!”李显笑了,点点头道:“王叔所言甚是,那么这一次是谁家?”
“裴家。”李绚盯着李显,认真的说道:“是洗马裴。”
“洗马……”李显刚说了两个字,话就自己压了下来,四周的众人听到动静,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李显摆摆手,众人立刻掉头过去。
李显咬牙看着李绚:“王叔,洗马裴,裴相可是出自洗马裴?”
“没错。”李绚点头,说道:“但洗马裴并不是只有裴炎一家,亦有上下十几房,取上嫡几房的嫡女便是。”
“但那也是裴相的亲侄女,王叔你知道上个有血亲在后宫的宰相是谁吗,是柳家柳奭,他是蟒氏的亲舅舅。”李显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李绚的这一招的确不怎么高明。
李绚笑笑,然后说道:“臣不只想要让殿下娶裴相的堂侄女,还想让殿下推荐裴相做尚书左仆射。”
李显瞪直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李绚:“王叔,你是疯了吗,尚书左仆射,后妃血亲,王叔,那不是柳奭,那是赵国公。”
这个赵国公,不是李敬玄,而是长孙无忌。
赵国公,皇帝元舅,太尉,执政事堂,长孙无忌。
李绚是要裴炎做当朝的长孙无忌。
“殿下,说句犯忌之事,臣觉得当年陛下,在处置赵国公之事中,还是有些草率了。”李绚一句话,说的李显愣住了。
李绚这话,直接质疑了皇帝对长孙无忌的处置。
李显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因为就在上元元年,皇帝已经为长孙无忌平反。
追复其官爵,陪葬于昭陵。
这就是皇帝自己自认为当年对长孙无忌的处置是个错误。
李绚认真的看着李显,说道:“殿下,伱觉得,若是以陛下如今的权术手段,来处置当年之事,一切会那么惨烈吗?”
李显紧紧的抿着嘴唇,当年事情,涉及到的不仅是皇帝,长孙无忌,无数朝野大臣,还有武后。
“就比如于志宁和褚遂良二公,若是当年,陛下在事发之前,诚恳的和二公商谈,让二公暂离朝堂,任扬州大都督,并州都督,或者益州大都督,朝中少了这二人,赵国公在朝中孤立无援,如何会是陛下对手?”李绚三言两语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王叔是在闻喜县公和赵国公。”李显眼睛微微转了转,他已经有些明白李绚的说法了。
李绚看着李显,认真说道:“殿下应当知晓,右领军卫大将军燕国公李谨行,身体不好,封禅之后,就会寻求致仕,那么之后,谁来接任右领军卫大将军,谁来接任昌州都督?”
“不是说好的,是浮阳郡公,黑齿常之将军吗?”李显满脸的茫然,他不知道李绚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禁军将军程务挺,如何?”李绚一句话,李显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禁军将军程务挺是裴炎的嫡系,武后亦对他信任又加,若是能够将他调出长安,那么裴炎对李显的威胁将直线下滑。
“再说如今中枢。”李绚看了后方的船只一眼,然后看向李显说道:“若是裴相调任尚书省,那么中书省和门下省会如何对待裴相?”
李显愣住了,眼睛轻轻转动,眼底深处逐渐的闪出兴奋。
中书省,薛元超和李义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