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东宫方向,轻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太子做的,实在太不像他平时的风格了?”
“的确!”李显轻轻点头,在他的印象当中,李贤这个二哥还是相当仁厚的,当然这也是为什么说他耳根子软的原因。
“其实这多少有些李敬业的风格。”李绚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太子见过李敬业了,陛下肯定,天后肯定,你也应该肯定了。”
李绚转头看向李显,这一次他把话说透了。
“之前之所以去做,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靠兄弟之情,帮太子一把,但他确定见过李敬业,确定和李敬业构陷朝臣,那么他和魔道有没有勾连,他和突厥有没有勾连,若是有,他麾下的臣子们,是有多少介入的。”
李绚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可以不避讳的接近,但我们知道了,还去接近,恐怕就要被疑了。”
被疑,被谁疑?
皇帝。
“所以四郎他们……”李显有些担忧的看向李绚。
“这和相王无关,真正出手的,会是北门学士的那些人,甚至还有武承嗣。”李绚说出了一个李显都差点快要忘记的名字,周国公武承嗣。
“他?”
“他躲的太远了。”李绚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不该让他躲得那么远的。”
武承嗣被调出京城,其实准确的说,是李绚的设计,但现在他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算计了。
若是现在这一次能将武承嗣也一样算计进去,那么日后的局面就会好过许多。
“不过现在还没完,这一次不管谁去动手,一旦太子有所动作,那么会牵连的人会很多,到时说不好,立刻就会被溅一身的血,搞不好,会被满门抄斩。”李绚的脸色凝重的可怕,甚至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皇兄有所行动,王叔,你是在说谋逆吗?”李显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
李绚低头默然,仿佛已经完全认可了一样。
“那么其他人,要提醒吗?”李显继续追问。
李绚依旧默然,这件事情他们没有任何余地。
“那显接下来做什么?”李显彻底的放弃了。
李绚这才开口说道:“所有一切选择,都在于自身,忠实于整个选择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动作,或会将你推入深渊,或会将你送往高穹……三郎,如履薄冰,才是我们这种人,必须要牢记的信条,稍微有所忘却,我们的下场的便只有一个。”
“皇兄的下场吗?”李显的眼中带出一丝痛苦。
“你可以看着。”李绚轻叹一声,转过头看向李显,眼中同样痛苦,他伸手按住李显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太子的结局,东宫诸臣的结局,谁生谁死,谁被满门抄斩,谁又登堂拜相,所有的一切你都要看清楚,这样,你才能看明白陛下的想法。”
“那么皇兄他?”
“我们其实一直在救他,你忘了吗,我们说了多少真正在帮他的话,但他有多少听进去。”李绚拳头顿时紧握,脸上清晰可见的愤恨,随即,他又神情悲哀的说道:“我们现在,真正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让他活下来,想想恒山郡王。”
恒山郡王,前太子李承乾。
贞观十七年,谋逆,诏废庶人,徙于黔州,。
贞观十八年,卒于黔州。
被废太子,仅仅一年,人就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病死的。
或者说,流放而死。
谁流放的,皇帝。
“好!”李显抬头,看向李绚,问道:“如何救他?”
李绚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首先,保存自身,其次,争做太子,最后,以太子求情……只有你求情,太子才有最后的机会活下去。”
“好。”李显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
看着如此郑重的李显,李绚的心中这一刻,诡异无比的平静了下来。
整个人清醒的可怕。
李绚从袖子里面,抽出一张图纸,递给李显,说道:“这是一份江南织机的改造图,你拿出去,不要找任何人教,自己闭门摩梭,然后尽可能的吃透他,半个月之后,你去将作监,找杨务廉,就说这是你的想法,能提高三成如今的织机效率,打造成型之后,进行试验,试验无差之后,正旦大朝会时,献给陛下。”
“你这是要困住我的手脚啊。”李显一眼就看透了李绚的打算,接过图纸,同时又问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增加财富。”稍微停顿,李绚继续说道:“明后两到三年,吐蕃可能会被灭,中间需要消耗的钱粮是极度恐怖的,而期间很有可能会有突厥人造反,局面更加危急,所以大唐需要新的财税来源……多产出来,运往西域的丝绸,便能略做补充。”
李显惊讶的看着李绚,随即苦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