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遍体发寒,但钱灼还是肃重的拱手:“遵令!”
“还有,告诉天阴教那些人,燕涛,去了兰溪!”钱喆一句话说完,直接闪身进了祠堂最深处。
这里是整个钱家最安全的地方,如果天阴教的人敢贸然闯入,就算是鹤老那种高手,也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
钱灼趴在地上,地面冰冷无比,他火热无比的心,也迅速的冷却了下来。
霎那之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抬起头,看着上面的无数先祖灵位,钱灼的心再度平静了下来。
然后对着灵位“砰砰砰”磕起了头。
婺州钱氏,源自吴兴钱氏。
吴兴钱氏,源出徐州彭氏,乃是颛顼玄孙彭祖后裔,东汉末年,王莽专权,钱氏迁居湖州长兴。
六朝之时,吴兴钱氏大放异彩。
南朝陈之高祖、开国皇帝陈霸先,就是吴兴钱氏的外孙,陈氏外祖钱伯仁更是被追赠“临川郡王”。
然吴兴钱氏是吴兴钱氏,婺州钱氏虽出身吴兴,但和本家关系日益薄弱,更加的试图超越前者之心。
整个家族一直都在为此而努力,钱喆,三妹,还有钱灼,都是如此。
一连磕了九个头,磕的额头都渗出血渍,钱灼这才停下。
缓缓抬起头,看向灵位,钱灼眼中流露出郑重之色。
站起身,没有丝毫流连,钱灼直接甩袖,转眼就离开了祠堂。
走过大院,院中的仆役,侍女,看到他,都恭敬的行礼。
一切跟没有变化完全一样。
但钱灼却是理谁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以往疼爱的姬妾凑上前,钱灼半点没好气的喝道:“回自己的房里去,今天夜里不准出来。”
“喏!”小妾吓得脸色发白,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可最后还是乖乖的福身,然后带着婢女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钱灼走进了书房,书房里面有点冷,钱灼反手就关上了房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如何,你家大兄什么态度?”
“啪!”钱灼反手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但一下子就被对手给直接扭住了手腕。
霎那间,钱灼的手腕疼的要命,对方毫不客气的冷喝道:“你疯了!”
光影之下,章婉玉剑眉冷眼,死死的盯着钱灼。
“你们算计我!”钱灼咬牙切齿,无比憎恨的盯着章婉玉。
“你在瞎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算计你了?”章婉玉眉头死死的皱起,她听不明白钱灼在说什么。
“你们前几天才求我卖弩箭给你们,现在,你们又拿这事去威胁我阿兄。”钱灼说话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后。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章婉玉一把甩开钱灼,强大的力量下,钱灼一下子不受控制的转了过几个圈,一屁股直接坐在了胡床上。
还不等钱灼坐起身,章婉玉已经再度站在了他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听这,我们不过是把今日发生在金华的事情告诉给了你阿兄,至于其他的,都是你阿兄自己想通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贪了。”
“是啊,我是太贪了。”钱灼低下头,突然间,声音无比冰冷的说道:“那么这一次的弩箭交易,如此便取消了吧。”
章婉玉眉头突然间再度皱了起来,最后很是不耐烦的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不用玩这种幼稚的威胁把戏?”
“把戏,呵呵!”钱灼有些失声的笑了起来,抬头看向章婉玉,突的,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价钱再翻倍。”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信吗?”章婉玉冰冷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钱灼妄想,他一下子就颓然的坐在床榻上。
随即,钱灼一个翻身,直接躺在了床榻上,然后很不耐烦的说道:“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提条件吧,没有我们帮忙,你杀不了南昌王的。”章婉玉根本就不搭理钱灼欲擒故纵这一套。
“好!”钱灼直接翻身坐了起来,他直直的盯着章婉玉说道:“我要你们在三日之后,攻下金华,杀死金华南昌郡王和金华县衙的所有人。”
“不可能!”章婉玉瞪大了眼睛,看着钱灼,缓慢而紧盯的摇头,说道:“你应该是知道,我们的兵刃交接时在七日之后,在此之前我们不可能有任何动作的。”
“燕涛带着人已经去了兰溪。”钱灼终于将杀手锏说了出来。
章婉玉的拳头瞬间握紧,眼神在一刹那间变得锋利起来。
“梅岭关,南昌王这是要闭门打狗啊!”章婉玉转眼就想通了李绚的手法和思路。
天阴教如今在婺州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他们正面对抗官府,只能够用奇招,但是对于官府,现在却是他们稳扎稳打的最大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