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南沐阳就带人砸了绸缎庄。
南沐阳收到的裹着手指甲的丝绸用的是极淡的粉,这种极淡的粉是俞琳琅研发出来的,各地都是特许经营。
“说,这料子都卖给了谁?”南沐阳转身卸了店老板家的大门,将店老板堵在被窝里,甩到店老板脸上的丝绸,血迹已经变黑。
店老板从被窝里爬起来:“你是何人,竟敢闯我王府!”
“王府?”
南沐阳回头用手里的拐杖将桌子砸个稀烂:“问你话呢!”
被窝里的小妾被吓得缩在床脚:“大爷您别生气,老爷……他姓王。”
王老爷到底是生意场上见过世面的:“你私闯民宅,我要告你。”
“随便。”
南沐阳拿着拐杖捅了捅王老爷的大肚子:“你最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把我惹急了,我让你寻死无门。”
王强抱着账本很快的翻看,只不过几天来的事情,还比较好查,因为那极淡的粉绸价格昂贵,极少买主:“殿下,备注写着李家小姐。”
“李家小姐?”南沐阳的拐杖不听话了,“咚”的一声将王老爷怼了个仰八叉。
王强更是一脚碾住王老爷的手:“哪个李家小姐?”
这时候王老爷也听明白了,眼前拿拐杖的王八蛋被称为殿下,物以稀为贵,殿下可是稀有物种,立刻圆滑的卖起了乖:“回殿下,是勇侯将军府李二小姐。”
“知道以后有人问怎么说么?”王强脚下用力。
“唉唉唉哎呀,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王老爷彻底变怂。
转头,南沐阳就去了皇宫。
马泰一进去给南沐阳处理伤口,看见自己家的皇上黑着一张脸,只是那张脸扑克牌似的,已经帅不起来。
“你这么确定?”南沐宸端详包裹着的手指甲。
南沐阳嫌马泰一动作慢,“欻欻”两下扯了绷带:“不是我确定,是大黑确定。”
南沐宸“哦”,他还以为南沐阳气势汹汹的来,是要他不分青红皂白去抄了勇侯将军府呢。
“俞琳琅在这里有没有贴身的衣物,我带着大黑再去找,”南沐阳看了马泰一一眼。
这太医怎么这么欠揍呢,手指头跟兰花指似的一挠一挠的,是治病呢,还是比靓呢!
南沐宸明白过来,俞琳琅的手指甲真的不忍心一看再看:“有。”
“拿来,”南沐阳端着一包子药粉,“咵”的往脚脖子上一倒,三下两下的用药布包好。
衣柜里面的衣服是浆洗过的,只有刚刚换下来的床单还没有沾水,上面有俞琳琅的味道,南沐宸有点舍不得:“这个。”
南沐阳拿好,准备连夜奋战:“提前和你报备啊,如果真的在勇侯将军府,我第一时间就把勇侯将军府封了,至于是否和尹髙炬有勾结,是后事。”
“行,管谌和冯小四你带着,遇到事情好安排,”为了找到俞琳琅,南沐宸当然不计成本,只是闹不明白勇侯将军府里只有两位小姐,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如此,南沐阳牵着大黑,带着王强、高丰收、管谌、冯小四以及二百名侍卫,开始在京都扫街。
和事先估计的情况不同,勇侯将军府绕了两圈,京都的大街小巷扫了两遍,最后在尹正将军府的废墟前,大黑迟疑不前。
“怎么回事?”王强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有燃尽的灰烬时不时的冒着火星,大黑钻进废墟里,被烫得又蹦又跳。
“大黑,回来!”高丰收试着进去,试了两次没有成功,被烧过的青砖和瓦片还是烫的,大黑是俞琳琅的心尖尖,烫坏了俞琳琅肯定会恼。
大黑眼泪汪汪的站在一处,急得团团转,若有若无的气味让大黑非常的不确定。
“那是先前来时有祭拜痕迹的地方?”南沐阳的心开始擂鼓。
王强隐约知道了南沐阳的担心,因为很久以前,云华启曾经将俞琳琅关在地下:“殿下,挖吧。”
南沐阳下了命令,带来的人也不管烫手烫脚了,敲开了附近百姓人家,借锨的借锨,借镐的借镐,挖了两尺不到,就碰到了铁板。
顾不上挖去所有的泥土,王强带着大伙儿冷将铁板抬了起来。
铁板之下是黑洞洞的入口,闷热的空气中飘着血腥之气,大黑“嗖”的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下了二十余个台阶,果然是一个地下的囚牢。
一桌一椅一盏油灯,愈发的增添了沉闷的气氛。
这场景,和云华启的十八层地狱,如出一辙。
昏暗的灯光下,已经凝结的血液是诡异的暗黑色。
“殿下你看,”王强指着桌子上的血渍。
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我们先走了。
这应该是用俞琳琅的血写出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了南沐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