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六日深夜,云华鼎的帐篷里多了一个人。
“废物一个!”
黑袍人丝毫不给云华鼎面子,周身是强大的气场。
“你说过,我只是引子,为什么缠着我阴魂不散!”
云华鼎在此以前的很长时间里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在宫里没少受气,此刻没了在宫里的小心翼翼,端着酒杯醉意朦胧,摆起茂王殿下的排场。
其实,云华鼎是完全边缘化的人物,连不受宠都算不上。
这次破天荒的被委以重任,连太子殿下也好言好语,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也正是因为这种不真实,云华鼎才迷失了自己,一直谨小慎微的他甚至没有想过为什么天上的馅饼掉到了他的头上。
而他,最讨厌被人说成废物。
因为他认为他有高贵的血统,他生来与人不同。
“不堪大用的东西,要你何用?!”
黑袍人的嗓音带着沙哑,已经对云华鼎很不满了。
云华鼎聪明是聪明,但是酒壮怂人胆,在醉意的加持之下开始作死:“不过是夹着尾巴生活的,每天穿着个袍子装神秘,即使你曾经再怎么样,也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如今……”
黑袍男子浑身现出狠厉之色,抓住云华鼎的脖子“咔嚓”一扭。
应了那句话,人狠话不多。
云华鼎被杀,引起了轰动。
这什么情况?!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
草原坏了规矩之后,大夏的使团因此困在汗庭。
然而,厄尔斯汗并不理会,将汗庭交给奥赫打理,自己带着六王妃、奥格及一众人等去避暑游玩。
死去的云华鼎状况凄惨,除了脖子上的一片青紫,还有就是被人趁着尸体没有凉透,一颗一颗地拔掉了手指甲。
俞琳琅听了一哆嗦。
不由得想起云华启,那个将自己关进地牢的变态之人。
“大王子,给个解释。”
俞琳琅本来认为自己是碍于启德皇帝的权威到此一游的,现在发生了意外,大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在草原滞留是肯定的。
奥赫摸了摸鼻子,说好叫奥赫的又管他叫大王子,小丫头气性不小,也是风一阵雨一阵:“我都问你了,去不去古师!”
“你问不问我怎么样,大夏的皇子不明不白的没了性命,你当大夏好欺负是不是?!”
说到底,俞琳琅是大夏子民,在生命攸关时刻充满了对大夏的维护。
奥赫饶有兴趣地看着俞琳琅:“郡主以为呢?”
此刻的俞琳琅觉得奥赫非常地欠揍,真恨不得发起飙来不管不顾地搧奥赫几个大嘴巴子:“我能有什么以为!”
“来来来,放心吧郡主,你一定不虚此行!”
奥赫招呼俞琳琅喝茶,说出来的话跟弹簧似的,一会儿软一会儿硬,一会儿质问,一会儿安慰。
这时南沐阳端了水果进来,看见俞琳琅脸红脖子粗的,就知道刚刚一定是被奥赫逗弄了。
“郡主,不喝茶吃水果总行吧。”
奥赫声音软了下来,在硝石的招标中,俞琳琅的“赠品”异常丰厚,既然不能将俞琳琅占为己有,和俞琳琅成为挚交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小丫崽子不太识逗。
“爱吃你吃。”
俞琳琅一撅达,留给南沐阳和奥赫一个倔强的背影。
“你惹她了?”
南沐阳看着奥赫。
“云华鼎的事情,小姑娘让我给个解释,你说我也不能瞎解释吧!”
哎!
奥赫垂下目光,这么有性格的女子怎么就偏偏生在了大夏,要是早认识几年,收在账内定能加倍怡养身心。
回到住处,嗅觉十分敏感的俞琳琅吸了一下鼻子。
不知哪里来的血腥气,淡淡的驱之不散,心烦意乱的俞琳琅决定去看云梓冉。
没想到云梓冉正一肚子气没处撒,看见俞琳琅来直接“飞”了俞琳琅一茶杯。
“你来干什么?”云梓冉眼睛红肿,看得出哭过。
俞琳琅头大,瞎扔东西这是什么习惯,当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么:“六公主,茂王如今出了意外,我和您一样心里都不好受。”
“意外?!”
云梓冉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俞琳琅的,想不出为什么这个愚笨的俞琳琅在父皇和皇兄面前那么吃得开。
“难道不是吗?”
俞琳琅心里一动,至于为什么自己会跟着送亲队伍,刚好能一探究竟。
云梓冉心里有了些许的平衡,自己可能是傻,但是有一个叫俞琳琅的比自己更傻:“太子哥哥有没有告诉你,德妃娘娘被人拔去了手指甲?”
俞琳琅脖颈后面的汗毛“唰”的竖了起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