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情微微弯下身,低头在顾承娇耳边小声询问:“妹妹,你看中了哪个?是穿青衣还是蓝衣的又或是紫衣的,亦或者是白衣有墨竹图案的还是白衣金丝边的?”
顾承娇一脸茫然地转过头与自家二哥对视:“二哥,你在说什么呢?”
“你不是在看那边的几位公子吗?”顾承情轻咳一声,“你要是看上其中一个,二哥去给你打听,若对方没有成婚,品行不错,二哥帮你。”
顾承娇惊得瞪大瞳孔,立即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地瞪着顾承情,压低声音道:“二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哪里是在看那几位公子,我是在看那位姑娘,不对,是年轻的夫人。”
顾承情惊恐地看着自家妹妹:“妹妹,那是女的!”
顾承娇毫不客气地呼了他一脑瓜:“二哥!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跟我回去,省得丢脸!”说着,她直接上手,一把扯着顾承情的手腕离开了。
顾承情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他只是从大嫂那里听过,相爱之人无关性别,他也十分认可这个观点。
男男虽少,他却也见识过几人,但女女就从未见过。
这不是怕自家妹子长歪了,盯上人家有夫之妇了么?
言薏苡余光注意到他们兄妹二人的动静,并没有在意,而是招呼着几位兄长们回家好好休息。
这天晚上,莘野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大餐,为几位兄长庆贺,席间,仲景突然想起颜起行,于是跟莘野和言薏苡商量着邀请人过来做客,如果可以,请莘野给颜起行诊治一二。
莘野听几位兄长对这位客人赞誉有加,只是给人诊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是应下了。
花暮容第二天早上就派人去送邀请帖,回帖是将近傍晚才回,表示五天后有时间拜访。
木雄掐指一算,第五天,也就是会试公布榜单的当天,嘿,可真巧,正好大家一起庆贺。
关于颜起行此人,花暮容派人调查,一如他预想中的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一个落魄贵族家的病弱少爷,自幼在外养病,鲜少回京,见过他这个人的人更少。
花暮容当不知道,毕竟他们的相遇,确实是偶然。
不管对方什么身份,目前还是可以结识一二,主要是说出去的话要遵守承诺。
话说颜起行,收到花暮容的邀请帖时,颇为诧异,之后便是欢喜,有种第一次交到好朋友,收到朋友邀请去家里做客,获得朋友认可的喜悦与激动,这样的心情,他还是头一回感受到。
奈何因为春闱事宜颇多,他暂时抽不出时间,不然他恨不得第二天就去花家做客!
转眼便到了放榜日。
会试的第一名是顾承情,第二名是花暮容,第三名是康保宁,第四名是朱有才,第五名是木雄,第六名是阮青锋,第七名是兆朝……第二十八名是费羽宁……第三十名是仲景。
仲景堪堪压线,成功挤入殿试名额。
得知自己竟然成功挤进前三十名,仲景“哇”一声哭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气运,居然还能参加殿试!
费羽宁和仲景原以为他们就算成功考取贡士,未必能获得殿试的机会,结果竟然出乎他们的意料,好像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
两人情不自禁,相互抱头痛哭起来。
花暮容和木雄看着两人,目光柔和,嘴角噙着笑意,打从心里为他们高兴。
以他们的成绩,不仅他们本人,花暮容和木雄也有所猜测,能考中贡士他们已经竭尽全力,没想到居然还有成为进士的机会!
忽然有种撞大运的感觉,不怪两人会不顾及形象,当场痛哭起来。
花暮容和木雄默契对视一眼,笑了。
言薏苡和莘野对他们的学习情况了解不深,对两人突然嗷嗷大哭,颇为吃惊,夫妻二人默默旁观,没有去打扰。
颜起行来到花家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些怔愣。
莘野率先发现门外来了辆马车,一位墨衣公子从马车上下来,心里猜测,这位可能是兄长们邀请的客人。
微微扯了扯言薏苡的衣角,俯下身小声道:“媳妇,客人来了。”
言薏苡闻言抬眸看去,来人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如冠玉,睛如点漆,唇如粉桃,身姿挺拔玉立,气质矜贵,一看便是出身不凡之人。
言薏苡单纯地打量,对于他并没有任何心思,看在他是兄长们的客人份上,她开口提醒:“大哥,客人到了。”
花暮容和木雄闻声抬头看去,立即迎过去:“颜兄。”
“花兄、木兄。”颜起行迎过去,双方见礼后,视线不由得落在仲景和费羽宁身上,两人正慌里慌张地起身整理面容和衣衫。
“抱歉,让颜兄见笑。”花暮容道。
“仲兄和费兄这是……”
“没事,他们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