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滥用私刑!”周勤晗被按在铁笼上,脸色变得铁青。
宋宁瑾手腕酸红,乱扎了一通之后,胆子越发大起来,回头有拿了一串不知道什么用处的奇形怪状的链子,走近后宋安瑜为宋宁瑾解释说:“这东西叫“刮骨刀”,参考太极阴阳鱼的形状制成,绑在人的大腿上,不断缩紧刑具的长短,尖锐的那侧刀刃就会慢慢嵌进血肉筋骨里。一般有四串,那里还有三串。”
宋安瑜还给宋宁瑾指出另外三条刮骨刀的位置。
宋宁瑾闻言,立刻回身去拿。
周勤晗光听完就胆颤心寒不已,拿余光看见宋宁瑾当真跑去取了,忙嘶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要是我父亲还在,他肯定不会这么对你,可是我父亲不在了。”宋安瑜说道。
“不是我啊,我本来不要害他的,是他要替我去,他要去的!我要去碎叶城的,他非要去的!你看到的呀!”周勤晗开始挣扎。
“你本来要找机会投诚去碎叶城,没想到父亲那次替你去了雾凇山,所以你设计害死父亲!”宋安瑜说着去脱周勤晗的衣服,露出他的手臂给宋宁瑾。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发现了那条暗道,他自己走进碎叶城的!”周勤晗不断的挣扎,要抽回手臂。
宋宁瑾和宋安瑜都愣了愣,二人对视一眼,没想到雾凇山竟然有条通往碎叶城的暗道。
宋安瑜放开了周勤晗,宋宁瑾也愣在一边,兄妹两一时都不知所措。
周勤晗挣开束缚,害怕的蜷缩到铁笼一角,惊恐的盯着两个人。
“父亲失踪那么久,你为什么不说?”宋宁瑾声音低迷,却已恨入骨髓,“你为什么不说!”
周勤晗又被吓得浑身一抖,涕泗横流,“他早就死了,他进的那条暗道尽头,是镇北王在等着我。”
宋安瑜心思如灰,胸口起伏不止。
“你,你!”宋宁瑾把精铁刑具朝周勤晗狠狠掷去!
周勤晗拿手一挡,护住头。
兄妹二人一时都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宋安瑜把铁笼重新锁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宋宁瑾带走。
看到这里,周勤晗才慢慢露出个头,已经不见二人了。
走出营帐,宋安瑜回头看着不远处那明亮的火光,泪涌而上。
宋安瑜突然眼前一黑,凌虚剑脱手,半跪下去。
还处于迷茫中的宋宁瑾见状,箭步上去扶住宋安瑜,感觉到宋安瑜手上的力道,宋宁瑾身子也跟着往下坠。
“我早就怀疑,雾凇山有蹊跷,我以为是父亲另作安排。”宋安瑜忽然喉头一甜,“哇”的一下,呕出一口鲜血。
“哥哥!”宋宁瑾无助的撑着宋安瑜的身体,四下相望不见一人,“哥哥,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会等到爹爹的。”宋宁瑾情不自禁,热泪难掩。
宋安瑜却是摆头,他拿起凌虚剑,奋力撑起身子,努力站起来。宋宁瑾掺着他,颤颤巍巍的扶起宋安瑜。
“瑾儿,今日之事,不要外传,就当没有发生过。”宋安瑜低声嘱咐说。
宋宁瑾如今已是六神无主,只木讷点头。
“扶我回去。”宋宁瑾拿出绢帕替宋安瑜擦了嘴边的鲜血。
宋宁瑾扶宋安瑜回了帐中,因四下无人,宋宁瑾只得自己去找了烧水的热灶,拿铁盆盛了热水回去给宋安瑜擦脸,宋安瑜换了衣裳,由宋宁瑾安排着擦脸洗脚后,沉沉睡去。
宋宁瑾收好宋安瑜的衣物,看着那放在书案上的凌虚剑,暗下决心,又去找了周勤晗。
将士们已经回营,看守周勤晗的侍卫已经回来,宋宁瑾绕过众人,从偏远暗处走上前,说:“我东西丢了,你们在外面守着,我取了就出来。”
“是。”二人是宋安瑜的部下,也没阻拦。
宋宁瑾掀起帘子进去,周勤晗如惊弓之鸟,立刻缩起来。
“哼!”宋宁瑾对他恨的牙痒,“是你诱骗了我父亲,骗他去雾凇山,就算他发现暗道,也不会在三路夹击的时候不顾大局去探查。你满嘴谎言,分明就是你伙同镇北王,设计陷害我父亲。”
只有宋宁瑾一人,周勤晗也不觉那么害怕,对宋宁瑾的猜测也是一笑了之。
“你果然演的一手好戏。”宋宁瑾长舒一口气,“你这样做,只是仇恨我父兄,难道不会觉得不值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周勤晗只道:“周氏一族出身名门,出过三任宰辅,冠军侯府更是历经三代,已过百年。你宋氏乃行伍出身,不过二十年,凭什么压我一头?我只想建立功勋,恢复先祖荣光,可你父亲百般阻挠,只要他死了,我会放过镇北王,他也会退至姑衍山,两相便宜。”
周勤晗说罢,不屑的看了一眼宋宁瑾。
宋宁瑾凄然一笑,不由感慨,果然是画虎难画骨,知人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