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瑜为宋宁瑾挑的宅子是镇北王府一位幕僚的家宅,只收拾了两处院落,供宋宁瑾暂时安住。
宋宁瑾一进院子里,就看见院中的一口老井和一棵老桂树。宋宁瑾站在井边往下看,井枯水尽,剩下许多枯叶。
宋宁瑾抬头去看老桂树,这桂树上没有一片枯叶,井边也没有,那这枯叶是从哪里来的?
宋宁瑾看了周边的房檐,不见那诡鸦。
“县主,你在瞧什么?”卫央走过来,把她从井边拉开。
宋宁瑾不答反问:“小央,周勤晗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央想了想,没有找出准确的形容词,泯然一笑,道:“我说不出来。”
宋宁瑾便把京墨所言讲出,卫央听后,只是一笑,道:“其实并没有京墨说得那般,那般讨厌。”
卫央这样说,似乎对周勤晗的印象不错,他是宋安瑜的人,当然不会帮着周勤晗说话。
“周侯和世子相似的年纪,相似的出身,难免会被拿来作比较。冠军侯两代未入军营,所以很多事情周侯是不了解的。他熟读兵法,又立功心切,犯下一些错误本是难免,可偏偏他次次不知悔改,拿着兵书上的说法与王爷顶嘴,军营里的人都暗暗笑话他。这本也无大碍,可他在碎叶城一战,不仅放跑了残党,还害的诸多弟兄战死,将士们这才对他颇多微词。”卫央说得很平静。
那些京墨慷慨陈词的地方,都被卫央简单的一话带过了。
“镇北王残党在境外与亚利奴人勾结,必然还有后手,希望父亲能够平安。”宋宁瑾忧愁道。
卫央点点头,他还是不肯透露关于她父亲失踪,还有兄长去如何寻找等事。
宋宁瑾心中轻哼一声,想着总要把这件事去搞清楚。
这时候浩歌来说,饭做好了,宋宁瑾才和卫央过去。
夜里洗漱过后,宋宁瑾睡在卧房,木兰与浩歌在外榻,卫央就守在隔壁的房间,一晚上倒是相安无事。可不知是做梦还是怎的,宋宁瑾总感觉有双眼睛再盯着自己。
或许是太累了,宋宁瑾没有多想,更何况卫央就在隔壁,没什么好担心的。
等到第二日,宋宁瑾想出去走走,便换了一身常服,带上卫央出去。
碎叶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被战火连累,许多地方如今已不见人迹,故而看来十分冷清。
卫央带宋宁瑾去了曾经的坊市,那里还有十数人摆着小摊,宋宁瑾随意瞧着,忽然看见街角里蹲着一位灰头土脸的老者,穿着件单薄的衣服,头发凌乱,双眼混浊。
虽没看见他卖的什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小贩,只是因为战火流落到这里。
宋宁瑾与卫央走近一看,那老人身前放了两个竹笼,里面装着的竟然是诡鸦!
宋宁瑾皱起眉头重新打量老人,他确实像是个生活艰苦的人,可是这诡鸦叫人瞧了心生寒意怎么会拿来买卖呢?
“大爷,您这卖的是诡鸦?”宋宁瑾问。
老人眼睛似乎看不见,他听着声音判断宋宁瑾的方向,“哎哎”的答应了两声,然后像所有摊贩一样,热情问起宋宁瑾:“姑娘,你要不要买一只去玩?就当是个玩意。”
宋宁瑾心里犹豫着,她不信鬼神,可这诡鸦寓意不好,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那就劳烦大爷,给我抓一只吧。”宋宁瑾便让卫央掏钱。
大爷一边摸着笼子抓,一边说:“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说话这样好听。”
宋宁瑾笑笑,意识到大爷看不见,就说:“是啊,我跟着我父亲到这边来走生意的。”
“那好啊,这里可是百废待兴啊。”大爷双手捧着一只诡鸦,伸出手去,等着宋宁瑾接,卫央最后看了一眼宋宁瑾,确认她真的是要这诡鸦后,才接过来。
宋宁瑾发现大爷的指甲很长,里面积满污垢,脚上穿的是打了补丁的布鞋,旁边放着一捆草绳,给卫央的诡鸦脚上套着的也是一根草绳。
“多谢你了大爷。”宋宁瑾道谢后,与卫央走开。
卫央手中抓着那诡鸦也是不得劲,宋宁瑾便叫他牵着那绳子,他担心诡鸦飞走,宋宁瑾说不碍事后,他才试着只牵住草绳,另外一只手还在抓住诡鸦,生怕它飞了。
可诡鸦安安静静的,就落在卫央的手臂上,动都不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宋宁瑾。
“县主,买这东西来做什么?”这可是卫央第一次质疑宋宁瑾,看来他真的不太喜欢这家伙。
“回去再说。”隔墙有耳,宋宁瑾一直都记着。
二人回到院子里,木兰看见二人回来,兴冲冲的接上来,可一看见卫央手臂上落着的是一只诡鸦,也忍不住嫌恶的表情。
宋宁瑾哈哈大笑:“木兰向来稳重,也被它吓住了。”
“县主,为什么要买这个东西回来?”木兰缩到一边去,很忌讳这东西。
宋宁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