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所料果然不错,当日皇帝便下旨令太子监国。
宋宁瑾出宫之时遇上了赵璟辕,他的马车行在前面,上车的时候不见他脸色有什么不好,大抵是皇帝也召他入宫了,只是没想到,赵璟辕的能力最后还是抵不过一个太子名分。
宋宁瑾回到府中,平叔来接,说今早赵璟珩送来来新制的梨花膏。
“璟珩殿下派人送来的?”宋宁瑾问。
“亲自送来的,十四殿下今日要去城外的道观祈福。”平叔答说。
宋宁瑾想了想,对平叔说:“今日午后,也叫人套好马车,我也去一趟梨花观。”为父兄祈福。
“是。”平叔应下。
宋宁瑾刚要进院门,扭头却看见那日在池塘边的丫鬟抱着宋杭煊坐着角门处,手里摇着拨浪鼓逗弄宋杭煊。
堂堂王府嫡次子,身边竟然只有一个丫鬟照顾,还这样没有分寸,坐在院落角门,这可不是平民百姓的孩子。
宋宁瑾有些恼了,脚步也快了些,身边的浩歌紧跟着上来说:“奴婢跟了几日,那个小丫鬟叫水萍,是王妃入府的时候买进来的,分到那院里后只做些杂活,后来小公子出生,王妃就让她伺候小公子。”
竟然让一个做杂务的丫鬟照顾孩子?
宋宁瑾眼神一凛,浩歌接着说道:“小公子是一直跟着水萍的,如今断了奶,更打发水萍带着小公子住在水萍的屋子里。”
“真是可笑!”宋宁瑾气恼,“把那水萍叫来,我要问问清楚。”
“是。”木兰立即掉头,小跑着出去,宋宁瑾用了茶,木兰把水萍带来,水萍抱着孩子,比第一次见宋宁瑾更拘谨无措些。
“见过县主。”水萍放孩子下来,“小公子问县主安。”孩子在她身边站的很稳,手里拿着的拨浪鼓已经褪色,不知道是用了多久的。和上一次看见的一样,这个孩子一点都不怕生,一个劲的冲着宋宁瑾笑,宋宁瑾的火气也消下来。
“木兰,你带小公子去院子里玩。”宋宁瑾说。
木兰应了就要上前,水萍却抬手挡住木兰,另外一只手紧紧抓住宋杭煊,说道:“县主,小公子曾经差点走失,一旦有生人抱或者离了奴婢,就哭闹不止。”
宋宁瑾蹙起眉头,拿眼去看平叔,平叔立刻站出来解释说:“半年前,王妃抱着小公子出街去玩,王妃将小公子放在路口,转身买糖的功夫,小公子就不见了。好在离王府近,府里的侍卫追出去不远就把拍花子的抓住,救回了小公子。那时王爷也在,惩治了拍花子的,也叫府里的侍卫在外出的时候跟紧些,后来也相安无事。”
宋承煜原来知情。
宋宁瑾自然不去找宋承煜的错处。
“你如今带着小公子住?”宋宁瑾问。
水萍点头,“小公子断奶后,王妃单给奴婢一间屋子,叫奴婢带着小公子,旁的不用做。日常小公子喝些羊奶,或是吃些鱼粥,都是奴婢在屋子里,支了小灶做。”
宋宁瑾听了也是心疼,这么大点的孩子,半岁断了奶,开始喝些羊奶,吃些鱼粥,跟着一个干杂务丫鬟,这还是王府里,养的跟个乡村农舍的孩子一样。
“王妃平日带小公子吗?”宋宁瑾问。
水萍愣愣的,不敢回答。
宋宁瑾看样子也是猜到古徽音对这个孩子没上什么心。
“你在王妃院里住着可还好?”宋宁瑾想也知道,古徽音连自己的儿子都如此对待,那些院子里的人自然也不会照拂到哪里去。
水萍也委屈的掉泪,“那屋子就是荒废的院子里的,就只有奴婢和小公子,平日里要是缺什么少什么都得去跟府里的厨房要,王爷还在时,王妃倒是每日都叫奴婢带着小公子过去那边院子请安,现下王爷一走,王妃便不要小公子过去了。”
水萍蹲下身去抱住宋杭煊大哭:“小公子是个贵人,洗衣裳时还给奴婢摇鼓玩,夜里也从不哭闹。”
宋宁瑾听了真是心寒,一个奴婢尚且如此,那古徽音难道是个铁石心肠?
“平叔,我这院子还大,收拾一间干净屋子给水萍住。另外叫从前伺候母亲的那两位嬷嬷先到这边来,照顾小公子。”宋宁瑾说完,转头看向水萍,道:“杭煊没有跟着下人住的道理,他就留在我这暖阁住着,你日日哄着他,要他适应。”
水萍起先还不敢相信,要不是平叔提醒,她还愣愣的盯着宋宁瑾呢。
“多谢,多谢县主。”水萍把头磕的发响。
宋宁瑾走过去,试着把宋杭煊抱一抱,不想那宋杭煊也朝宋宁瑾伸手,稳稳的走向宋宁瑾。
这孩子和自己这么亲,宋宁瑾也欢喜,就把宋杭煊抱着,玩了一会儿,哄着宋杭煊睡了。水萍则跟着平叔去安置。
宋宁瑾让木兰去暖阁守着宋杭煊,自己也午睡一会。
浩歌伺候宋宁瑾脱衣,也忍不住小声抱怨:“哪有人不疼自己孩子的?我看侧妃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