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常礼,恭敬道:“皇姐所言极是,近日就看苑妹妹精神不济,臣妾也叮嘱她好生歇着,可想三殿下卧病在床,她便也一心跟着殿下和臣妾前来探望。是臣妾疏忽,竟忘了风寒会传染,若因此给三殿下再添了病,臣妾真是万死难恕。”
“臣妾该死,请公主恕罪。”
看苑嘉胆怯地扑跪在自己脚下,景昕下意识地用手掩了下口鼻,对景旸道:“想来苑夫人也是好心,既然她身子不舒服,二弟就赶紧送她回去歇着吧。”
景旸正吩咐福禄送苑嘉回宫,却听景昕继续跟嘉懿说:“如今的东宫门庭若市,贺喜的人络绎不绝,诸多琐事皆要你一一过问应付,你也不必觉得这是你的疏漏。
可毕竟阮妃刚生了景璘,尚在调养身子,任贵嫔又得照顾景琮,无暇帮衬,旁的人也上不得台面,便劳你再辛苦些,等办完满月宴,过了这个月,自然就好了。”
“谢过皇姐关心,这都是臣妾分内该做的事。”
“不必言谢,二弟有你乃他之大幸,有你在内宅顾全,他在外面不仅安心,更是体面。
他底下难免会有不老实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若哪天不顺心了,脾气大了些,也请你多担待,他若遇事鲁莽,你更要多加劝解,适时谏言才是。”
“臣妾谨记皇姐教诲。”
看嘉懿满脸诚恳,恭谨地应承答话,景昕点头道:“你是聪明人,有你辅佐他,我很放心。”
说着又对景旸嘱咐道:“少在你媳妇跟前摆谱端架子,好好听听她规劝你的话,收敛你的脾气,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莫再让父皇操心。”
被景昕这一连串没头没尾的话说得满头雾水,景旸愣是望着景昕的轿辇彻底没了踪影方才回过神来,却也没想通景昕这话里有的到底是什么话。
景旸眉间成川,打量泰然自持静立在旁的嘉懿,不耐烦道:“你当真是好忍性,滴水不漏。”
嘉懿依旧不露声色,“妾还不是仰仗殿下您吗?”
随着景旸拂袖零乱的尘埃进了门,经游廊行至牡丹堂东偏殿的北耳房前,嘉懿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蓦然朝涵韫楼回首望去,看从一楼东间出来的男子脸上挂着恣意的笑。
方转过头,却听身后有人高声言道:“四殿下,好巧啊!”
一时间,心内如藤蔓般肆意滋长的畅快被一刀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