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什么调走?” 杨尘光没有安慰周杜鹃,这种情绪是没有办法安抚的,周杜鹃在官场打滚了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官场的常态,今天你打我,明天那你就等着我的报复。 听到这句话,周杜鹃的脸色一变,“下个星期就走。” “对呀,周杜鹃你清醒一点吧,你姑姑走了。” 杨尘光长叹一声,“以后,你在原州县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了,陈德华不会再惯着你了。这么些年,他这个一把手一直被你这个二把手死死地摁在地上摩擦,你觉得他的心里会没有仇恨?” “现在他得到机会报复了,肯定不会错过的。” “那怎么办,我就这么傻愣愣地等着他一步一步地紧逼过来?” 周杜鹃咬着嘴唇,“我,我,我做不到!” “没有说让你傻等啊。” 杨尘光吸了口烟,摇摇头,“他利用这个机会捅了你两刀,你也可以找机会捅他两刀啊,他打他的,你打你的嘛。” 说到这里,杨尘光的声音一顿,“我就不相信那些跟着他的人都是金刚不坏之身,就没有一点破绽?” “李君,要不然,把李君拿下来?” 周杜鹃咬牙切齿地看着杨尘光。 “这个人不合适,至少现在不合适。” 杨尘光摇摇头,“他以前是跟着你混的,他若是刚当了县委办主任就被搞下来,谁都知道那是你指使人干的。” “这样固然可以发泄你心里的不满,但是,对于陈德华来说他损失了什么呢?” 周杜鹃一愣,怔怔地说不话。 “李君本来就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一个道具。一个用来对付你的工具,他的心里也未必就会信任李君。” 弹了弹烟灰,杨尘光看着周杜鹃,“你这么一搞,他心里正求之不得呢,他可以再换一个县委办主任。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原州官场上的人会觉得你狠辣无情,一点不讲香火情分,你知道这种想法一旦泛滥起来会有多大的危害吗?” 周杜鹃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尘光,我若是不反击的话,那他岂不是更得意了,那我哪里还有威信,以后我说的话还有人听吗?” “是呀,你要反击啊,我说的是你找他的人下手,而不是针对李君!” 杨尘光点点头,“就算是你要收拾李君,也可以通过别人的手去做,而不是你下场。所以,你要挑一个人他的身边人,要让他痛,让他紧张。” “苏泉,那就是苏泉了!” 周杜鹃哼了一声,“苏泉是他的秘书,也是县委办秘书一科的科长。” “打住,打住!” 杨尘光连忙摆摆手,“你要怎么做就去做,不要跟我讲,我不想卷入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情,我只想把工作干好,把原州县的农业经济发展起来。原州县是个农业大县,却不是农业强县,我之所以选择不当副书记,当副县长,就是发誓要把农业经济抓起来。” “而且,我答应过权书记,必须要把原州贫困县的帽子摘了才能离开!” “提高农民收入还不简单,你就让各乡镇推广种植经济作物啊,到时候一滴香来县里建个分厂,就不愁农民收入不增加啊。” 周杜鹃笑了,“农民收入增加了,我们县的经济就上去了,贫困县的帽子摘下来就不难了。”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啊,就我们原州县的经济作物怎么可能撑得起一座加工厂的原料供应。” 杨尘光摇摇头,“毕竟不是每个人农民都是勤劳的,何况,现在农村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再说了,一滴香是我家的公司我要是让一滴香过来办厂,肯定会有人向市.委检举揭发我,什么以权谋私,什么滥用手里的权力等等,别以为他们做不出来,人性之恶不可想象!” 正说话间,敲门声响了。 县委宣传部长周楷推开门走了进来。 “杜鹃,尘光,时间差不多了。” 三人出了办公楼,杨尘光上了自己的车,刚发动汽车,手机响了。 电话是郑茜打来的,这女人已经放了两次鸽子了,要不是看在好兄弟沈榷的份上都已经不太想搭理她了。 事实上,郑茜来不来雍州投资办厂都无所谓了。 “尘光,实在对不起,上次放了你鸽子了。实际上是我家里出了一件大事……” 郑茜在话筒那边解释了半天,综合起来就是她爷爷死了,家里的叔伯兄弟争财产猪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了。 赔礼道歉了半天,郑茜说她准备过几天和沈榷一起来雍州。 挂了电话,杨尘光迅速发动汽车向着县委招待所飞驰而去。 林敏四十多岁的年纪,挺着大肚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鼻梁上挂着一副金边眼睛,颇有几分书卷气。 周杜鹃和周楷两人跟林敏很熟悉,寒暄了几句,杨尘光借着这个机会向林敏表示了谢意,气氛很是融洽。 随后,县委书记陈德华也来了。 看到杨尘光也来了,陈德华的脸色一变,不过,还是镇定地跟林敏打招呼。 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