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景茶楼位于河边码头,打开窗户就能领略到带着一丝潮湿的河风,一边欣赏着河景,一边品茶打麻将,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种极好的享受。 县委副书记蒋友平就是其中之一。 蒋友平的爱好不多,喝喝茶,唱唱歌,打打麻将等等,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跟蒋友平坐在一起打麻将的。 能够跟蒋友平一起打麻将的人不多。 余晓峰肯定是那不多人之中的一个,作为蒋友平的提拔起来的心腹,余晓峰是绝对有这个资格的。 “三万。” 余晓峰将蒋友平这一把牌没出过一张万字,估摸着他要万字就打出一张三万,“老板,凌峰这次畏罪潜逃会不会影响到陈书记?” “碰!” 蒋友平大喜,他的确是在做清一色,就等着碰牌了,打出一张东风,一边摇摇头,“影响不大,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提拔过的干部就再也不犯错误了吧。” “这要是都追究的话,那以后哪个领导敢提拔?”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再说了,那些省以上的领导干部也有那么多出事的,难道也要中央领导来承担责任?” “对了,蒋书记,听说杨尘光跟县长的女儿打架了?” 蒋友平的下手是一个板寸头,约莫四十多岁的年龄,正是县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李博。 “打架倒是没有。” 蒋友平笑了,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杜县长的女儿耍威风耍到杨尘光头上了,说是杨尘光占了她的车位,一下车就把杨尘光的车门给踹瘪了,高跟鞋把车门底漆都踢破了。” “嗯,我也听说了,杨尘光也不嫌丢人啊。” 余晓峰笑了,“还到处传呢,搞得好像他是个多老实的人一样。” “晓峰,你不懂。” 蒋友平又碰了一对八万,清一色即将成牌,心情大好,“杨尘光多么狡猾的一个人呀,贴上毛那比猴子都要精,他之所以大肆宣扬,就是为了转移视线呢,让大家不关.注凌峰失踪的消息。” “毕竟,县长女儿骄横跋扈的新闻,可比一个镇党委书记失踪有趣多了。这么一来,陈书记的压力就要减轻很多。”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摇头感叹一声,“不得不说,这个杨尘光不仅脑瓜子好事,还有这一颗忠心啊,什么事情都想着他的老板啊,也难怪陈书记这么支持他了。” “我倒觉得杨尘光有些过份了。” 李博叹了口气,打出一张牌,“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虽然说县长女儿不对在先,但是人家已经认错了,就不要再纠缠着不放了。谁还能没有个不听话的孩子,谁还能不犯点小错误?” “不,不,这不是过份不过份的事情。” 蒋友平摇摇头,“这是立场问题,杨尘光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陈书记会不会觉得杨尘光这是想脚踏两只船?” “有些时候,明知道这样做不好,还是要这样做就是这个原因。再说了,杨尘光跟杜县长还能缓和下去吗?” 一边说这话,蒋友平摸了一张九万回来,清一色碰碰胡听牌了,九万和一万对倒胡。 “不过,不能不说杨尘光这小子真的能折腾啊。” 李博感叹一声,打出一张南风,一边摸出一颗烟递给蒋友平,“他去观音桥镇才一年多的时间,这就已经折腾出这么多事情了。县报上隔三差五就是他的新闻报道,看这架势是要破格提拔了。” “破格提拔,不会吧?” 余晓峰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博。 “等着看就是了。对了,听说这一次凌峰失踪,是你们镇里有人暗中通风报信?” 李博笑了,他当然知道余晓峰的意思,毕竟,余晓峰的年龄大,资历老,要说提拔论资排辈也该是余晓峰先来。 “嗯,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何宇光做的。” 余晓峰点点头,“不过,这家伙也是傻,他要通风报信可以去镇里的公用电话亭啊,他用的是他办公室的电话。杨尘光那边已经查到了他打过电话,估计已经向上面打小报告了。” “何宇光也是个有趣的人呀。” 蒋友平哈哈一笑,摊手摸起一张麻将,脸上一喜,“嘿嘿,清一色自.摸!” “哦,老板,这话怎么说?” 余晓峰一边数钱,一边问。 “你以为何宇光傻吗,他想不到用办公室电话通风报信的漏洞?” 蒋友平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这是故意的。” “啊,故意这么做的?” 余晓峰一愣,“他就不怕别人知道吗?” “对呀,只要到电信局一查通讯记录就知道了。” 李博也点点头,“所以,何宇光应该是知道自己通风报信会被人知道的,他应该是故意这么做的。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知道是何宇光打电话给凌峰又能如何,你能确定他给凌峰打电话是通风报信吗?” 蒋友平摇摇头,放下茶杯,抓起一颗烟点上,“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关心凌峰的身体健康,打个电话慰问一下,这都不可以吗?” “至于他们的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