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躲在人群中，眼神诧异，老人的异兵竟和无相有几分相似。
回忆异兵图鉴，想起这件儒家宝物。
六艺。
六艺，攻击异兵，可转化六种形态，威力低于圣人佩剑紫薇，也有其独到之处。
儒家守城之人被尽数斩杀，只剩下老者一人，阴司损失不足万，对攻下曲伏，天魂多了几分信心。
他没有选择，必须拿下曲伏才能化解鬼帝对他的不满。
如果圣昀出手前儒家逼得鬼帝出手，天魂会是第一个被鬼帝斩杀的人。
陈老执剑，剑身燃起金色火焰，一剑击出，浩然之气强悍无比。
天魂迎着剑气硬攻，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近战不同于读书，年老是最大劣势。
天魂的异兵是一颗珠子，半黑半白，悬浮在身前。
黑面朝向敌人，他就全力进攻，招式狠辣，能量阴毒夹杂着精神控制。
白面朝向敌人，他就会全力防守，恢复能量。
十几分钟后，陈老自信摸清对方传承，圆珠白转黑瞬间，长剑凝聚全身能量刺出。
老人抬头，对上天魂诡异微笑，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天魂身前，圆珠转动一半，在半黑半白处停下，激射而出。
仓促之间陈老只能将长剑横在胸口挡于身前！
轰！
霎时间，黑白圆珠爆开，一半黑珠化作毒雾笼罩老人全身，一半白珠凝成数道光剑刺穿老人身体。
场上，只余下一副佝偻枯骨，漆黑如墨。
战场上，响起山呼海啸的喝彩声，十余位将领跪在天魂身前。
天魂傲立空中，掩饰虚弱感，能量加持声音，朗声道。
“诸位，只要你们能够在十天内攻破曲伏城池，之前许诺的报酬翻倍。”
“第一个冲进城的人，赐予一份传承。”
话音刚落，人群陷入疯狂，传承是登天梯，哪怕做不了城主，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必胜！”
“必胜！”
“必胜！”
呐喊声从纷乱慢慢变得整齐，声势冲破九霄，军令以最快的速度传下去。
江宇对阴司鬼帝好奇心越来越重，没见过相貌，没见过他出手，知道很多传承位置。
鬼帝知道多少传承无法确定，记得安凌说过，阴司每年会给岱宗庇护所一个传承名额。
众人沉浸在首战告捷的喜悦中，天魂也不例外。
突然，天魂身前掉下一块黑色石头，椭圆形，巴掌大小。
凝神细看，石头上隐隐透着绿色纹路，雕琢着水波纹似有流动之感。
砚台？
众人呼喊声没有停歇，天魂突然失去五感，片刻慌神后恢复，一道清冷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你就是阴司天魂？”
“善恶传承不错。”
天魂此刻什么也听不到，只有女孩的话在耳边回荡，语气透着不屑。
天魂强迫自己静下心神，强作镇定道：“人死光了才敢出来，还真是有风骨。”
放开感知，看不到女孩在哪，声音就在耳边，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
若不是知道圣昀是男人，此刻他已经逃走，压迫感实在让人窒息。
两人之间的实力隔着天堑！
周围一切在天魂眼里成了慢动作，视野轰的一声暗下来，明明是白天，太阳高悬。
日食？
抬头看去，太阳好好的，发出墨色微光。
青烟如墨，袅袅升起，以砚台为中心渲染每个角落，景色逐渐褪去颜色。
绿色的草，红色的花，不远处的青山，脚下黄色沙土全成了墨色。
就像是一幅泼墨山水画。
猛然间，看不见的笔尖划过，离得最近的十余位主将拦腰斩断，流出的血漆黑如墨。
画笔以血为墨，勾勒出一幅新的画卷，数十米高的巨浪涌来，没有来处。
近千人淹没于墨海之中，水墨画越发清晰。
天魂凝聚全身能量，身体无法移动分毫，眼看着军队被一边倒的屠杀。
敌人始终不现身。
“你是谁？”天魂惊慌不已，女孩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作画。
苍龙跃然纸上，龙吟响彻九天，巨大身影从天而降，在人群绞杀。
墨色浸透天魂视线，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的耳边，再次响起女孩漫不经心的声音：“哎呀，下笔太重，纸穿了！”
女孩语气三分惊讶，三分懊恼。
剩下四分是嘲弄。
天魂恍然，原来只是幻境，太过猎奇，让人不自禁沉浸其中。
静心，凝神，取出魂晶在指尖捏碎，精神能量爆开，克制一切幻象。
睁开眼，周围依旧没有颜色，天魂手指微微颤抖，额头冒出冷汗。
他开始慌了。
女孩声音轻柔：“你猜对了，就是幻境。”
“不过，若是你太蠢，看不穿画纸，它就是真的。”
一抹墨色贯穿天魂胸口，如同微风吹过青烟，浓墨散于砚池。
天魂身体被硬生生绞碎，化作一摊血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