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又安、尹天雪、卡捷琳娜、天山雪、银杏顿珠加上泼皮牛二等,一行共是六人晓行夜宿,这一日到了一处地方。远看山势峻峭,近来小路崎岖。路上少有人员行走,空中偶见天鸟掠过,一派荒凉而又极是森煞的景象。潘又安是见过大世面的,观看此景也不觉纳闷:如今清平世界,盗匪息踪,今看此山,隐隐有血醒味儿,暗中藏一些杀气。转而一想,不禁哑然而失笑了,他的四位夫人加上他除了牛二就是五头猛虎加一牛了,怕它怎地? 好在前头不远处有家孤零零的客栈,依山傍水而建,木制小屋独具特色,一杆小旗从屋檐下伸出,上书“客店”两个大字。小屋前面有块坪地,平平坦坦,两头尖中间圆,足有两亩地大,难得有这么一块绿地镶嵌在崇山峻岭之下,远远看去恰似一个吹涨了的猪尿泡。 牛保国挺胸兜肚大咧咧地前去打探消息,大家放开马匹任其在山坡草地上啃吃青草,潘又安他们则是席地而坐,说东道西。 牛二到了小屋门口,老远就直着嗓子高声大叫道:“有出气的吗?出来一个回老爷话!” 店小二应声出来,冲着牛二摇手道: “客官请选别处去罢,我家店主说了,今夜客满。” “满个球哇!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泼牛二并不把这小厮放在眼里,冷言相讥道,“路上没见一丁点马屎驴尿,门口冷清得都可罗雀儿,一个人毛儿也没有,哪来客满之说?莫非我家的银子不是钱?莫非你们是开黑店的见我们人多不敢留对吗?” 人常说狗仗人势,牛二什么样人,软欺硬怕,如今身后有绝顶高手撑腰,他岂能在这小山洼里折了威风? “客官休要挑刺,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家店主说今夜客满,并未说现在客满。” 牛二不依,斥道:“你他妈的也是狗眼看人低!客满不是还没满呢吗,那就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哇!他们人没到就先占了客房,让我们这一大帮子人走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又渴又饿的,到哪里去过夜?” 小厮据理反驳说:“这我就管不了许多了,你们是先来不假,不过店主家今有重要客人,提前好几天就约好了的,这也不能说人家后来后到吧!” 牛二瞪大了牛眼,吼道:“我看你狗日的就是欠打,谁有闲工夫听你小子闲咧咧,一旦惹得老子火起来,小心我烧了你们这破店!” 小二也不是省油的灯,脖子一挺,昂着脑袋,冷言道: “你烧便烧,这与我有鸟相干?不过,咱也把话给你说前头,客官你不好惹,咱家少爷更不是饶爷的孙子。你胆子大别走哇,待会惊动了我家少爷,怕是你的大限就到了,能不能活到明天这个时候就看你老小子还能不能嘴硬到底!” 牛二一听不由暗暗窃笑:一个小破水池子里能养出多大个的乌龟王八?而他的身后可是就有现成的顶天立地大英雄哩,别说潘哥,就是那四个母夜叉,天下人哪个敢惹?牛二不假思索,往前一步挥手就是一大耳刮子扫了过去,骂道: “穷乡辟壤出刁民,主恶仆凶,由此可见你们这帮鸟人以开店为名,占山为王是实,打劫盘剥来往客人,不知得了多少不义之财、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今天老子就先教训教训你,也让你狗日的日后长个记性!” “哪个大胆的在那里聒噪?”声随人到,一个白衣少年飘然而至。 小二哥捂着腮帮子,手指牛二道:“他,少爷是他,他骂你还打我!” 少年身形极快,突然一个转身就将牛二拎了起来,嘴里喝道: “谁家的野狗不拴好了,跑这儿来撒野咬人?” 牛二吊在半空中,四蹄乱蹬,哇哇叫道: “哥哥快来救我,这小子的手好重,快要勒死了!” 潘又安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道:“小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打狗看主人,给我个面子放了他吧!” “主人,你也配作主人?纵狗行凶,养狗不教与狗何异,我今天就是打狗给你这主人看的。”少年冷言相讥道。 潘又安忍下一股怒火,不想与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一般见识,遂坦然说: “兄弟,我的人尽管也有不是处,可是你们也该通融通融。这荒山野岭的,附近又没个人家,你说我们该去何处投宿?” “谁是你的兄弟,你叫我一声爷爷我还不干呢!小子你过来,让我扇你一个耳光,咱俩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光道,我开我的骡马店。”少年出言不逊,声色俱厉道。 潘又安腾地一下火起,就要动手。卡捷琳娜从背后拽了他一把,说:“潘郎且息怒火,不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说罢,雪里红走上前去,手指少年说: “小孩,想打架吗?把那个人放下,有话冲我说。” “谁是小孩?”少年一看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美貌洋女人,不由嘿嘿笑道,“老子从来不和女人计较,而且还是个外国娘们,换一个爷们过来和我说话。” 雪里红怒道:“我看你是井底之蛙,你娘生你出来后就没有教过你如何说人话?” 少年被骂,脸一红,扔下牛二直奔雪里红,两人言语不合不由分说打成一团。 少年拳重,雪里红手快,俩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