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潘又安为报杀兄之仇,怒火中烧,早已是红了眼的张家三阎王乃井底之蛙,不识山高水低,心想刚才那两将被四哥一人杀了,如今三个对一个,而且眼前这个看似并不比先前那两人勇猛,岂有不胜之理?兄弟三人抖擞精神,舞刀弄枪,飞马直取潘又安 潘又安指东打西,只一合便削了张天福的脑袋,张天禄躲得慢些,被剌中后心,张天豹见势不妙,回马要走潘又安岂肯放过,驱马上前,轻轻一挥,勾链神枪便进了张天豹的肋间,再一用力,张天豹离鞍而起,足有三五尺高低 张天豹悬在半空,大惊失色,变腔变调苦苦哀求道:“将军爷爷饶小子一命!我俩兄弟换你两将军,一命抵一命,就算咱们扯平了谁也不吃亏,行?” 潘又安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堂堂朝中两员大将,岂能与你这等村野匹夫刁民恶徒相提并论?小子,脚底下放快点,找你两兄弟阴间相会去!” 说罢,潘又安奋神力轮圆了就势将张老四摔了出去足有丈八开外,张天豹大头朝下,落地之后头碰巨石,脑浆奔流,一命归西 张家兄弟带来的乡丁、庄丁见状,纷纷弃刀扔枪,跪倒在地一大片,口中嚷嚷道: “大将军啊,此事与我等无关呀,我们跟随他们无非是混碗饭吃,请将军饶了我们这些泛泛小辈!” 潘又安不依,骂道:“你们这伙狗贼,务农的不种田,经商的不开店,苍蝇逐血,恶狗赶屎,依附黑恶势力,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念你们本系乡民,家中也有老有小,且放过你们一回,各自回家奉公守法,再若聚众闹事,天理国法都是难容的” 众兵丁磕头如捣蒜,齐齐道:“将军教诲如雷灌耳,小子们再也不敢出门闹事了,打死也不敢了!” 说罢,二百人的队伍发一声喊,作了鸟兽散 其中有几个铁杆恶奴,没命地狂奔到张家堡子而去老张头听说八个儿子折了仨,顿时气同斗牛,咆哮连天,大吼道: “反了反了,气死我了!来呀,抬出我的扳斧,扛出我的强弓硬箭,快快集合人马倾巢出动随本侯爷杀奔潘家洼,杀了那个狗太监替我三个儿子报仇血恨呀!” 薛碧青立在屋顶,放眼眺望,眼见潘又安眨眼之间便杀了张家那仨恶徒,不由手舞足蹈,仰天笑曰: “潘郎盖世英雄,名不虚传,果真丈夫耳!” 老夫人在旁也道:“姑娘可是看清了,那穿白袍、骑白马、手执长枪的小将可是你家掌柜的?” “不是潘郎还有谁人?”薛碧青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自豪的言道 “老身看花了眼,还以为是常山赵子龙呢!”老夫人羡慕的赞说 “常山赵子龙也不过如此罢!”说着话薛碧青想起了什么,突然吩咐道,“妈妈,快快烹肉温酒,我要亲自到阵前犒赏潘郎去呢!” 娘儿俩互相搀扶着下了梯子,薛碧青亲自下橱,做了几样可口饭菜然后箪食壶浆,老夫人在前头带路,薛碧青就穿着了随身一套缟素衣裙,出了大门到了村前 潘又安正在着人敛了齐林二将的尸身,将头和身子用绳子缝合到一起,暂时安放在关帝庙前的石阶上,草草设了两个灵位,并砍下张家三兄弟的头颅祭拜二将潘又安倒头下拜,伏地放声大哭,口中念道: “痛哉惜哉,虎落平阳遭犬欺,大将死在无名之下,两位哥哥一世英雄,却为小弟在这儿丢了性命,真真是痛杀我也!哥哥此去不远,小弟已经替二位兄长杀贼报仇了,请哥哥安心闭目,一路走好!” 此时正好薛碧青赶到,搀住潘又安,忙问: “潘郎,所祭者何人?” 潘又安哽咽道:“是我的两位义兄,被贼人杀了” “莫非是午间带人前来称我作弟妹的两位将军,一位黑脸、一位黄脸……” “正是二位哥哥” “啊呀,如此说来我也该拜拜两位大伯兄了” 说罢,薛碧青将随身所带的酒食等一一供奉在临时设立的齐、林二位灵前,夫妇二人重新拜祭了两位兄长 此时天色渐晚,潘又安命令士兵随地安营扎寨,吩咐不许骚扰百姓,违者严惩 碧青要潘又安回家去住,潘又安道: “青儿,你看士兵们都在野外露宿,我却回家安息,这成何道理?打了娃娃娘出来,张家父子必不肯就此罢休,一场恶战再所难免青儿你且回去和妈妈给我们准备一些汤水来就足够了” 潘又安又向薛碧青介绍了南桥和保保、横横等,大家均见了礼,碧青一步仨回头地和妈妈自去准备了 不一时天色将晚,只见有无数的灯笼火把从处而来,紧接着便是呐喊声一片张克孝和他的五个儿子各执兵器带队前来讨战,在村前那快宽畅处扎住阵角,老张骑在马上,挥舞手中板斧,高声大叫道: “姓潘的狗太监听好了,你若是识时务的,快快自己捆绑了前来授死,本侯爷可以免你全村人的性命,如是不知死活,负隅顽抗,待老夫打了进去,一把火将村子烧作白地,全村男女老幼凡是喘气的一个不留,从此世间再无了潘家洼何去何从,你可是想好了,横竖是个死,不如舍却你一个残疾人的狗命,救了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