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会打的打一顿,不会打的打一棍朱林宗堂堂阵前大将,身经百战虽无,三五十战也是有了,怎么这样不经心,一拳就把人家给打死了?打人无好手,骂人无好口,打狗看不看主人面也不去说他,关键是丞相府上的人即便是先动手,但也不致于出手就把人家打死,这个小朱将军也太莽撞了! 死者姓名王三,年约三十有三,身高体壮,在丞相府上供事也有十来个年头了一般来说卖身为奴者都不姓本姓,王三的真名实姓无从查对,故按王三算了 如果按常规来说,一个是奉旨游街夸官,无处可以不去的,一个是皇封的圣地,文武百官都要下马下轿步行而过的,两家就算发生了一点小磨擦,拉拉扯扯,拽破了衣裳伤及了皮肉,或者是至多打成熊猫眼,皇上那儿也断不了这无头官司,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了事人死了就要另当别论,人命关天嘛,自古以来这是常理 王丞相刚下了朝,躺在太师椅上由侍女们搓肩揉背着呢,听下人进来秉报说,新任九门提督的人把府里的门丁王三打死了他一听说出了人命,不由肝火上升,一个小小提督,竟然如此嚣张,二五不对就把他的门倌打死了,这还了得?王丞相被人簇拥着到了门前场地上,举目一瞧,那个小提督尚骑在马上纹丝不动,一个横眉冷眼的小将双手抱在胸前,王三的死尸就横在路边王丞相见了这等场面虽然怒火填膺,但毕竟有个撑船的宰相肚子,他微微沉呤了一会儿,捋捋几根稀疏的山羊胡须,两眼瞅着曹花枝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就是那个新到任的提督曹什么民吗?” “正是下官!”曹花枝骑在马上仍旧动也未动,不亢不卑,冷冷的回了一句 曹花枝一睹此人之面,顿时怒火上升,她想起故去的父母家人,皆死于其人之手,她恨不得立即下马,三拳两脚,当即就要了这恶贼的狗命,但此时非彼时,她忍住没有发作 “既然你到了门口,不下马就不下,为何又仗势欺人,打死我的门倌?”王书贵不愠不火的说 朱林宗接过话头说:“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有事你找我这个人我一指头都没动,是他自己摔倒跌死的” “噢,原来是朱将军啊!失敬失敬既然你说是你,那老夫不妨问一句,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摔倒跌死了呢?你的本事我佩服,可是这里不是你杀敌的好战场啊!我的人做的千不对万不对,你骂两句、打两下,我都不在乎,可你不该把打死啊!” 朱林宗的口舌不是很利落,讲大道理不是他的强项,几句话就让老贼问住了,他脸憋得通红,还是那句老话: “反正我没打他,是他自己跌死的,不信你验尸?” “尸自然是要验的”王书贵仍旧不紧不慢的说,“不管你们如何强词夺理,死尸就明明在那儿摆着,你们想赖是赖不掉的” “要抓你就抓我,此事与提督大人无关”朱林宗大包大揽的说 王书贵说:“我抓你?老夫虽为首辅,但不尊朝纲的事从未做过你俩皆是朝庭命官,我无权私自拘捕你们,这事咱们明日早朝时奏明皇上,任由圣上发落,这不是老夫不讲道理?” 曹花枝道:“先验尸,再入朝面圣” 王书贵说:“好好,就依你,先验先验来人,去请提刑官大人速速派人前来杀人现场查验” 不消半个时辰,提刑官坐了轿子满头大汗的来了提刑官一下轿子,先伏在地下给丞相磕头请安,王书贵说: “提刑大人,咱们今天是公事公办,我的门倌被提督大人的人打死了,尸首就在这儿摆着,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你要秉公而断,不许殉私啊!” 提刑官扒光了死者的衣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期期艾艾地说: “大、大人,这个、这个……” “有话你直说,不要呑呑吐吐!”王书贵斥道 “丞相大人,这人没有外伤,有无内伤尚须刨尸查看,不知大人你的意思是?”提刑官终于道出了心中的疑团 “怎么查验是你们的事,这也来问我?不过,”王书贵沉吟了一下,又说,“既然人已经死了,再开肠破肚的这样合适吗?” “我听候大人的吩咐”提刑官原来不结巴 “你是唱主角的,听我什么吩咐?这样,”王书贵想了想说,“你找人把这具死尸拉走,动刀子动剪子那是你们的事,检验结果必须在明日早朝之前送到,这事还要经圣上说话” 第二日早朝,王丞相未等小皇上开口说“有事启奏,无事散朝”时,便急急出班奏曰: “我皇万岁,有新任九门提督曹安民,篾视朝纲,狂妄自大,昨日借夸官游街之际,路过相府,有意踢倒皇封的招牌,拒不下马步行有门倌前去阻拦,意被他唆使人打死,请圣上裁决” 傻皇是个难题,有心想说“把那个新提督拉出去斩了”,又觉着不十分忍心,刚赏了他十个丫头,他豆豆可能还没吃几个呢就死了,也太冤得探很不说话,这老头又是个难缠的主,连母后都让他三分,他更是畏他如畏虎小皇上正犹豫不决呢,又有尚书张旦旦启奏道: “陛知,曹提督昨日奉旨夸官游街到丞相府前时,因马跑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