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你还真是心细如发啊。很荣幸,这样一点小小的花种子能够给你这么大的鼓励。也很后怕,如果当时你把花种子种下去,没开花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受到打击,一蹶不振,那样我就罪过了。”
他一笑道:“幸好是前者不是后者。这世上之事就是这么奇妙,老天爷也有眼,让我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能够遇到你。”
姜融看着唐宜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唐宜该不会是对她有别的感情了吧?
但是,她这个人,只想到她父亲对母亲的薄情,就已经很难对男子产生那种依恋和依靠的感觉了。她从来不是纯洁无辜小女孩,只想把自己计划中的事给做好,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唐宜的感情,她要不起,她得尽早把事情给说开才好。
“唐宜,小时候的我们确实给了对方很重要的助力,但是往事已矣,我们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长到现在,早已不是那样单纯的人了,我其实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好。
我从小学习做生意,为达目的,可谓机关算尽。那年少时的不经意之举,公子也并不需要挂怀。”
唐以苦笑:“你无需这样说自己,我不是更加?我1十岁就前往北夷为质了,多少次勾心斗角,死里逃生,又岂是什么良善之辈?娘子不必多虑,我告诉你这件往事,只是想坦诚一点面对我的救命恩人。不管往后我会做什么,但至少此时此刻,我对你,并无所图。”
姜融点点头道:“好,把话说开最好,我也不存什么伤害你的心思。那我们的一年之约可以继续吧?”
唐宜神色一黯,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娘子替我赚钱,我自是没有不依的。”
姜融其实指的是一年之后她要离开这里的事,但是既然唐宜说了遵守约定,那自然也包括这个。多说无异,心知肚明即可。
姜融站起来,捧起那盆花,在屋子四周看了看,最终决定把它放在财神爷旁边。
她不由自嘲笑道:“你看我,又求财又要保平安,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
唐宜丝毫没有犹豫地接话道:“那你求财,我求保你平安,这样,财神爷定然乐意保我们如愿。”
“你少贫嘴了,你歉也道了,可以回去了吧?”
“娘子这是要赶人了,哦对,我还有一件事情。”
姜融走回桌前坐下,狐疑道:“你说。”
唐宜正色道:“我不是叫落英陪你回娘家吗,她说给你母亲诊过脉,发现你娘的病,”
唐宜说到这里,觑了一下姜融的神色没有异样,才继续道:“你娘的病好像有些不寻常,你知道吗?”
这下倒轮到姜融惊讶了。她当时同意让落英给娘亲把脉,也不过是想着她娘这种病罕见,基本上都没有人能把得出来,没想到落英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只把了一次脉,也没问什么,居然就意识到不同寻常了。
“不同寻常自然是不同寻常,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医治不好了,落英可发觉哪里不同寻常,她可有解救之法?”
唐宜摇头苦笑:“落英那丫头,虽然于医书上有点本事,跟随名医修习过几年,但是,却也没有那么厉害。”
姜融充满希望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没事,我娘这也是多年的顽疾了,我本就不该奢望的。”
“娘子别说这丧气话,只要人还在,咱们就还可以想办法。倒是娘子找的大夫应该是医术很高明的,我听落英说,母亲这病,看起来时间很久了,要不是有名医名药吊着,可能都维持不到现在,不知道夫人用的是什么办法?”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偶然间得到过一株比较对症的草药,不能说是名贵,但是对症,所以拖延了一段时间。只是那种草药难寻,也不能完全治愈,所以现在又是每况愈下。”
“原来是这样,母亲得的病是否跟外邦有关?”
姜融再次震惊:“落英连这个都瞧出来了?”
“只是有这样的猜测,还不敢肯定。我与外邦来往不少,我的几个丫头们也跟着我学了不少。落英喜欢医术,所以我也寻了不少外邦的医书给她看。”
姜融轻笑:“那想必落英也自然看出了我娘她的病其实是中了毒吧?”
唐宜点点头道:“娘子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与外邦联系方便一些,也可以帮你寻找一些这边找不到的药材。”
“多谢,如果有需要我会跟你说的。”
“好,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娘是怎么中的毒吗?”
姜融思忖了一下,她娘中毒这件事情,目前除了她和薛祈年,还有他们信得过的华大夫,其他人一概不知。这事关系到外祖父家满门被灭的阴谋,她不能告诉外人。
即便唐宜跟她坦白旧时情谊,她也不想把他拉入这个漩涡当中。
于是,她便随意道:“我娘一介深闺妇人,左不过是一些后宅妇人用的阴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