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所作所为太过刻意了,若这些只是毫无凭据的猜测。
那在曜月扮成盏之的样子跑到角斗场,妄图将她引到海宁殿的路上,她从曜月的一言一行,才确信盏之与曜月关系匪浅。
如果不是过于熟悉,曜月不会模仿得那般像,更不会知道那么多。
只是百密一疏,盏之出去角斗场后,并没有及时与曜月互通消息。
或许是曜月……
“曜月,我早便说过你的私心太重,这不,被净水一眼看出来了。”盏之轻嘲。
曜月冷哼一声:“看出来就看出来,我要杀净水,必须手撕了她!”
扶疏眉头一挑:“因为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曜月:“……”
“够了!净水,你的嘴是真的贱!”
扶疏:“多谢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的。”
曜月:“……我在骂你!”
有病吧这个人,被骂还笑嘻嘻的!
扶疏笑意盈盈,没再理会曜月,反而看向盏之:“你们家海神呢?”
海神卫微,既然筹划了这么大一盘棋,怎么至今还未现身?
莫不是……
扶疏眸光一闪,在盏之移开视线时,脑中划过万千思绪,最终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问道:“若不出我所料,盏之,你就是海神卫微吧。”
盏之身形一僵,脸色有些扭曲:“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我又不是海神手下,大逆不道用不到我身上。”
扶疏唇边笑容陡然收起:“不会遣词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盏之:“……”
扶疏的毒舌用在曜月身上时,她是幸灾乐祸的,但用在自己身上,真的有种心梗的感觉。
扶疏看着盏之难看的脸色,道:“不得不说,你比其他真神都要聪明些,最起码,你看看他们,现在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盏之的反应足以说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些真神都目瞪口呆的,一个个跟呆瓜一样杵在那儿。
或许是安逸得太久,又或许是从未有过什么危机意识,这么多真神中,只有烁阳的功利心最重,野心最大,最不甘于安稳。
他们的本性本来也没差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不然在净水骤雨那般迅猛的洗涤中早就寂灭了。
能活下来的,被净化之后,眼神中都带着些清澈的愚蠢。
扶疏无奈的同时,真不知道这些真神是怎么被烁阳和曜月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能安然无恙的。
大抵是烁阳也觉得他们过于憨傻,墙头草一样,谁说的有理就朝谁那边倒,也不管对错与否。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盏之道。
扶疏转动手中长剑,凝视盏之眼眸,音调平直淡漠,将盏之一系列不起眼的动作一一道出:
“仔细看来,你破绽百出,方才说过你与曜月关系匪浅,现在再说抵达星云端那晚。”
“厉蛟肉是抵御鲛人歌声蛊惑的解药,以往遗人角斗,你都会准备好,但那天你没有,空青是在深海之渊旁边发现被你拴着的厉蛟,你说那是准备给我们吃的。”
盏之耸耸肩:“没错。”
“但你在撒谎,你只是象征性地栓了一下厉蛟,你笃定厉蛟会自己挣脱,到时再借口拉肚子,一句来不及,被曜月缠住,就可以摆脱责任。”
“你根本就不想给我们吃厉蛟肉,他们最好在鲛人的歌声中越糊涂越好,这样更方便你们行动。”
“你这样说也没错,”盏之道,“但你猜得到这些,猜得到我有什么行动?”
“你自然是想在那日便让恶欲真神觉醒,顺便借我的手,将曜月伤到只能保留一丝清醒,这样她体内的恶欲真神才会彻底觉醒。”
扶疏条理清晰,将所有思路一点点捋顺掰开,揉碎了说:“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了却不出手阻止?”
见盏之颔首,旁人也露出或不解或谴责的目光,她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因为我也想她死。”
单是生儿不养,弃子杀子这一条,就足够成为扶疏杀她的理由。
还有这么多年下来,她杀的那些人,无数个冬至,无数个被她视作卑贱奴隶的遗人,就足以杀她几百上千次。
且,恶欲真神一旦诞生,必将出世,她能扼杀一次,千千万万次,也防不住他钻空子。
正好一次性解决。
“后来,你说捉厉蛟吃力,但据我所知,以你的实力,拎回一条,简直易如反掌。”扶疏似笑非笑凝视盏之铁青的脸,“这是你最大的破绽,引开我是为了将海水彻底隔绝起来吧。”
盏之闻言,看了扶疏好半天,才道:“你既然全明白,为何不阻止我?”
扶疏挑眉:“将你们扼杀在摇篮中?”
“可我也是在曜月变成你,跑到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