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不错。
工作人员悄悄告知三名评委:就在昨天,点位上的按钮被替换成了压感式,靠压感点亮灯牌,无需再用身体触碰。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另外两名评委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比赛流程进行地很快——因为赛事方知道很多观众其实并不清楚参赛选手的个人经历,以及他们所获得的荣誉。所以在每个人开跑之前,都会先在大屏幕上播放一两分钟选手个人vlog,包括简单的介绍和一些跑酷剪辑。
而观众们都很给面子地鼓掌:这些跑酷动作看上去挺难的,伤手伤腿伤膝盖,而观众没法说“我上我也行”,就只能鼓掌了。
当然,观众里面有普通人,自然也有特地追来落凤城的硬核粉丝,还有之前比赛中被淘汰的选手们。
有获得了花样跑酷的选手戴着奖牌坐在观众席角落里,一边拍掌一边微笑。
还有选手们的熟人吹着口哨给他们声援。
当第一场四人轮流跑酷完毕,阿瑟站起来,原地蹦了两下,选择上场。
楚听乌听到有观众在问:这个刚刚一直在说话,且需要翻译的老外究竟是谁……
屏幕上也播出了他的跑酷视频:
先是齐刷刷地一行第一名,阿美莉卡“都利”杯三连冠,阿美莉卡最大跑酷社团的高级教练,欧科杯竞速赛冠军,华调集团赞助“高山速降赛”竞速冠军兼自由飞跃式冠军等等。
一排排的荣誉成功让路人观众噤声,至少比起其他选手的介绍,这些介绍似乎更牛一点。
阿瑟开始了。
主持人:“评委上墙的速度要比……好,这个定点跳成功……这几次的连续定点跳都没有任何失误……他已经咳咳……”
阿瑟没有失误,但主持人解说失误了,因为阿瑟的速度超过他解说的速度,导致他不小心呛到了口水。还好主持人不止一个,另一位主持接过解说棒,此时阿瑟也已经来到了第三个点位。
楚听乌双手抱臂坐在位置上,后仰,瞥了眼大屏幕——
之前一起跑的时候没有明确的感觉,但现在先看了另外四人跑酷,再看阿瑟跑酷,她就发现了,双方的差距似乎在于阿瑟没有任何“迟疑”。
沿途有需要连续定点跳的栏杆,一旦失误就会摔下去,也有发力不够就无法爬上去的高墙……之前有一位选手就因为动作失误,挂在墙上两秒最终选择了放弃,这甚至已经是决赛,但失误依旧存在。
当大脑告诉你这一动作很危险的时候,人的动作总会产生那么小半秒的迟疑,他们要靠练习与经验来克服恐惧的本能。
而场上这位评委似乎尤为擅长追求刺激。
玛姬歪头,告诉楚听乌:“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跑酷选手,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高空跑酷爱好者——跑酷不是极限运动,高空跑酷就是我们所追求的最极限,他不喜欢做安全措施,一旦失误大概率会是死亡,但比起死在床上,我
觉得失误时的高空坠落,大概会是人生最恐怖也最幸福的几秒。”()
我建议在你成年之后去试一试,高空跑酷,你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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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听乌:“为什么是成年后?”
“噢,”玛姬耸肩,“在你们国家,撺掇未成年做危险的事情似乎不太好?”
所以她虽然撺掇了,还是决定补一句“成年后”,走个形式。
楚听乌:“==”
她说:“那如果我一直成功,永远也不会失误呢?”
玛姬微笑:“那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跑酷者了。”
阿瑟在终点处来了个后空翻,完美落地,向观众席挥手。
最终用时定格在六十八秒三三……作为一条跑酷线路,它其实很长,所以比起技术力会更考验体力。
但——
“我去,我在平地上跑都未必只需要六十八秒。”
“好快,我刚刚都不敢呼吸,总担心他一脚踩滑……他跳杆的时候都不会停的吗?”
还有人大喊“安可”,听得走下来的阿瑟摸摸头顶的问号:这是可以安可的吗?
一圈下来,他尽了力,也有些喘,出了一脸的汗,但走过来时脸上带着快活的笑容,拍拍玛姬的肩膀又摸摸楚听乌的头,对着凑过来的摄像头比了个大大的“耶”。
然后,阿瑟似乎想到了自己是评委,便又夸了其他几名选手们,着重点了“Ris”的名,即使几名选手的速度都要比他慢。
但这不重要——和选手们比起来,评委的试跑成绩只显示几分钟,不会记录下来,更像是一种表演……特地花钱把人从国外请来,总要让他们给表演一波吧?
轮到玛姬时同样如此,但评委席上要更热闹,玛姬把外套脱下,阿瑟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