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初到卫国,从都下到卫国的田里,大家都在盯着。
卫王的一举一动都能进行解读。现在的卫王和以前差的太多,卫国的人对卫王其实并不了解。
卫王叫人帮忙,也是一层意思。但砍人并非每个都敢的,不支持卫王又怕不好。
卫王现在叫人洗手,甭管他是不是为五两银子,反正又不多。以后如果再用各种名目要银子那以后再说。头一次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卫县的县城有不少人和尹家有关,但无关的平民百姓更多,读书人、商户什么的都有。
现在,州衙门前排起了长队。
西边排着两大队,男子一队女子一队,有些是一块干的所以站在一块,看着有点乱但整体上不乱。
和他们隔着一些距离又排了两大队,是没帮卫王除贼、只来洗手的,也是男子一队女子一队。
有的小孩大哭,有的妇人紧紧攥着银子,一人五两,一家若是五口人就得二十五两,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不来又害怕,杀的太疯了!
山松是个普通的木匠,在修卫王府的时候也去了,赚到一些银子。平民百姓的日子要说也是能过的,毕竟还有王傅在盯着。要说尹家该不该死?那肯定是该死的。袁大人、卢公公都是好人,所以山松并不怕,也是猜测洗手有讲究,不想错过这机会,虽然很贵。
山松媳妇捂着银子像要割肉。山家一共八口人呢!
山松觉得银子还能再赚。就像修王府的时候,很有意思。袁大人盯着,基本没人贪,袁大人把本来可能会被贪的银子都以工钱发给做事的人。山松总觉得,卫王来了,能做主,袁大人还能对百姓更好。
不少人是这么想的。大家对卫王不熟,但是对王傅比较熟。卫王现在处理尹家,又不是滥杀无辜。但凡王傅能劝着一些,以后日子都不会不好过。
山松看,那边一个妇人,又哭又笑,一边哭一边笑,基本上疯了。
山松媳妇有四十来岁,是个普通的妇人,气色不错,头上戴着银钗,手上戴着银镯子,捂着银子又替那妇人叹息:“蓝氏真可怜。”
山松也知道,那蓝氏年轻守寡,被尹家欺负了,这会儿终于大仇得报,快疯了。
严忠从里边出来,走到妇人跟前。
妇人头发乱着,身上衣服沾满了血,脸有些憔悴,有些异样的白,有血,也有眼泪鼻涕,乱糟糟。她对着严忠一笑,像鬼。
严忠面不改色,温和的说道:“你先随我来。”
另一个妇人忙扶着蓝氏,跟着严忠走。蓝氏报仇,她也有递刀、递石头,身上也有血。
严忠将人领到西边,先领银子。
季灏看着这两个妇人,竟然杀了三个,甭管是挑谁下的手,只要没错,便付银子。蓝氏应得七成,二百一十两。
另一个妇人有四十多岁,有点猥琐,当拿到九十两银子,激动的也有点疯了。分出十两银子要给季灏。
季灏发威。
前边一个屠夫哈哈大笑:“王府的人才不会随便要你的银子。”
屠夫光着膀子,像个英雄,看着东边在洗手,十分的好奇,闻着浓浓的药味儿,大声说道:“这是什么?怪好闻的。”
严忠领着两个妇人到东边。
那妇人被吓到了,这会儿老老实实的。
东边也是排两队,男子一队靠外边,女子一队靠里边,中间摆了好多的盆景。
妇人老老实实的在盆景里边排队,站在这儿就感觉舒服,还有心情看这些精贵的东西。
蓝氏又哭又笑,站了一会儿,人渐渐静下来。
那妇人看了盆景,又看着蓝氏好奇,又赶紧往前,站在一个大圆圈里。
圆圈的东边有三个盆,给女子洗手;圆圈的西边有三个盆,给男子洗手。有衙役在一边倒水。
蓝氏洗着手,整个人都静下来,她自己都惊愕。
其他人,有的知道蓝氏的事,有的是自己洗完了感觉很明显,不由得看向严忠。
严忠和蓝氏说道:“你把脸也洗一下。以后就有脸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一个农民洗了手,闻着自己的手,惊奇道:“很香!我们能洗脸吗?”
严忠应道:“大家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本来就有脸。今天人多,是没办法了,以后看情况。”
农民很高兴,得意忘形:“下次要多少银子?”
一个衙役说道:“这样的机会,下次不一定有。”
一个老头在一边说道:“确实。这比安神汤有用多了。不用吃药,不会生病,省的就不止五两银子。”他和严忠说道,“这能洗到什么时候?我回去让人都来。”
严忠应道:“这次优先管帮忙除贼的。”
一个妇人忙说道:“我孙子就经常受惊,我现在回去抱来,来得及吗?”
严忠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