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让人叹为观止,怕鬼就要次次压鬼母一头,绝不能让自家露了怯。
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这难道是刑天之主的炼心之法?
不至于吧!
生院元神看着铺天盖地的魑魅魍魉,怨鬼幽魂,不由得长叹一声,这就是盈缺大阵最不好的地方,无法留手,只要今日刑天之主不死,天大的因果便结下了。
自家窥得了对面至深之秘,这等因果绝不是一句“必会代为守秘”能化解的。
无论元神、妖圣、天子,没有谁能容忍自家的诸多弱点和破绽被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儒雅道子依然沉默不语,眉眼间一片森冷,手中的骨刀纹丝不动,偶尔才会划过玄妙的轨迹,神魔随之而动,灵剑随之而舞。
赤发蛇身的神魔嘶吼响彻天地,水气溟漾浩荡,浩瀚无匹,宛若其麾下的千军万马。
南明离火剑宛如夭矫飞龙,带着炎气更透露着森寒,似有祥和佛韵更有明王杀意。
在幽冥中染起一抹亮色,在怨恨中搅起一阵安宁。
“默舒,你的时间不多了,魔母喝开四域天地气运封锁前,不知你能再撑几变?!”生院元神眸中带笑,低眉看着绝不放弃的道子,沉沉开口。
“仙尊,这阵势若是破了,不知你能不能撑住我离火剑气一斩。”道子猛地抬起眉眼,悍然出声。
“这伤诡明幻盈缺大阵有人皇气运加持,化幻为真,绝无任何破绽!”复眠仙尊一字一句,吐辞话音愈发清晰,言语中对阵势有着极强的信心。
话音刚落,琉璃破碎的声音骤然回荡在天地间。
咔嚓!
清脆琳琅,如冰玉击之铁寒,如灵泉冲出山涧,如岁月轻折人寿,如长生化为云烟。
漫天的魑魅猛然呆滞,眼中似多出了一线清明,倏地,一头怨鬼看了看身上破烂的衣衫,看了看狰狞的伤口,口中再度发出悲鸣。
似天地有恨,似月缺难圆,似生死不甘,似相思难还。
似天地有恨,似月缺难圆,似生死不甘,似相思难还。
几息之后,怨鬼的面容变得平和,向着儒雅道子正要下跪。
“不可跪!”儒雅道子沉沉出声,眉眼间无星无月却不肯低上半分,却似有春风秋霜来作陪。
怨鬼一怔,伤痕累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是狰狞却如净水洗过,便是那血污泥秽也被滚滚泪水淌过,幽冥残忍无日月,寂寂沉沉空悲切。
怨鬼微微躬身,旋即宛若一抹云烟消散在了原地。
就如一石投到了湖水之中,浩瀚的鬼潮宛若荡起的涟漪,冲儒雅道子一礼后,俱是化为了一绪云烟消散一空。
这虚幻的天地,瞬间已是海晏天清。
便是浩瀚的波涛,肆虐的离火,都在刹那间消逝一空,仿佛刚才惊天动地的斗法就如一场幻梦,如今却是人已醒,梦已空,回到红尘中继续来来去去,继续品那前路崎岖,继续看春秋中梨花满地,继续等风急雨骤又狠几许,继续与恨为敌。
“人皇气运承认?!这不可能!
默舒,你为神魔之主,怎么可能得人皇气运承认,甚至所有人皇的承认!”
复眠仙尊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有着难以置信。
作为生院的元神,他已是瞬间明白了刑天之主的破阵之法,根本不是破解阵势的玄妙运转,也不是以神魔道韵蛮力破开盈缺阵。
相反,刑天之主居然直接冲着幻阵的根基之一,人皇气运去了,更可怕的是,居然被他成功了。
修醒生院为人皇护道三宗之一,更是执掌人皇秘境的正主,人皇气运之争,居然比不过刑天之主?实在是过于荒唐!
他是怎么做到的?姜默舒做了什么?人皇气运怎么会弃生院而去,反而对眼前的道子顺从如斯!
复眠仙尊已是百思不得其解。
姜默舒轻轻将骨刀放在虚空之中,一抹灼灼明光却是出现在他的手上,看着锐不可当的剑锋,喟然开口,
“仙尊,看来这天地中好像没有什么绝无破绽的阵势,便是你这伤诡明幻盈缺大阵也没有例外。”
“你并没有看破幻阵,气运之道也不擅长,怎么可能骗过人皇气运从而破了幻阵?”复眠仙尊皱着眉头,有些怅然。
炽烈的离火剑气已然劈头盖脸斩了过来,如遇人间那良辰好夜,如遇前缘注定的明灭,如青丝赴白发的约。
嗤!
幻身已然被斩了个粉碎,焚了个干净。
下个瞬间,复眠仙尊再一次现出了幻身,正在遥远的虚空中,脸色有些难看,后背上已然尽是冷汗。
遭了,刑天之主生出疯魔斗性,眼下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跑?这虚幻的天地中,仙尊又能跑哪里去呢?”姜默舒笑了笑,站在原地,手中的离火剑轻轻一旋。
凝聚到极致的剑气已然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