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公是一个手染血腥的大枭雄,这我早就知道,他的一言九鼎,我也不意外,但是李培灵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变了一个女人。 以前我根据传闻,一直以为她在赵魏公的几个老婆当中是最受欺负的一个,要不然也不会不管家事,整天去诵经拜佛了。 在我看来,信佛,本身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精神上的支柱,本身也是懦弱的表现。 但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错的非常离谱。 李培灵从头到尾都端庄淡然,赵魏公说话,她也不插嘴,沉稳大气的端坐在那里品茶,真正展示了什么叫大家风范。 夏禾和周诗意眼神变动各怀心思,偶尔也会用眼神打量我,我则眼观鼻,鼻观心。 最后,赵魏公一锤定音,叫来王锋,如在深宫大院当了数十年的大内总管一样,身上透着阴冷。 “我知道,你们各自都有心里的小算盘,放心,你们跟了我赵魏公这么多年,该分你们的钱,一分不会少。” 赵魏公面无表情的从夏禾和周诗意两个人身上掠过:“但是如果有谁在我坐牢的这段时间内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可别怪我不讲多年情意了。” “王锋,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赵魏公又说了一句。 “明白了赵爷。” 王锋平静应道,也就在他应下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气势就变了,一下子像解开了布条的斩马刀,变得无比锋利起来。 眼神如刀。 夏禾和周诗意纷纷感觉到心里一寒,赵魏公在御心苑别墅养了几条大型犬,她们从来没怕过,说到底狗真的就只是狗,丢几块肉也就笼络了,说不定对你摇尾巴。 但是王锋不一样,这些年来,他专门替赵魏公做脏活的,并且是那种没有人情味的那种狗奴才,说他是疯狗也不为过。 也只认赵魏公。 可以说,哪怕赵魏公让他现在把客厅里的人全部杀了,夏禾和周诗意也相信王锋绝对毫不犹豫的就做了。 李培灵垂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品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像极了深宫大院里的正宫娘娘。 …… 这时,赵魏公又对还不能接受事实的赵静尘平淡的说道:“静尘,你去带陈升去买几件衣服。” “我不想去。”赵静尘直接拒绝了。 赵魏公也不言语,看着赵静尘笑了笑。 赵静尘的母亲夏禾心里一寒,连忙推着赵静尘:“让你去帮陈升买几件衣服,你就去好了,又不是多大点事。” “可是……”赵静尘还是觉得别扭。 夏禾打断她:“有什么可是的,回头花多少钱到妈这里来报销。” “陈升啊,静尘从小脾气被惯坏了,你不要往心里去,衣服买好点的,不要心疼钱。”夏禾又对我说道。 我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看不穿真实想法的赵魏公。 赵魏公说道:“让你去就去吧,不要有什么想法,当是提前给你的买命钱了。” 买命钱? 我心里轻轻掠过这三个字,然后就没什么想法了,跟着满脸寒霜的赵静尘往外面走去。 “等等我,我也去。”赵一涵眼珠子转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出了门。 赵一涵从后面踢了我一脚,上下打量我,刻薄的说道:“可以啊,还真被你给鲤鱼跃龙门了,说吧,怎么巴结上我爸的。” “我也不清楚啊,或许赵爷就是想拉我一把也不一定。”我摇了摇头,我没骗赵一涵这小祖宗,我确实不太清楚,我想,可能和宋姐有一部分关系,但绝对不是主要,只是我还没想到深沉次的原因。 赵静尘从头到尾根本看都不屑于看我一眼,也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我也没自讨没趣,我知道,她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这个小保安的。 其实我很理解她的心理。 人都是这样的,有优越感,苏南的瞧不起苏北的,江浙广东的瞧不起别的地方的,滨海瞧不起任何地方的,包括燕京在内。 滨海人,天生的心里就有一股子优越感。 我一个乡下来的低贱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了赵魏公的指定代言人,她心里能舒服才怪,估计就跟公司里一个中层领导,突然发现自己一个不出众的下属一下子爬到自己头上去,谁心里会舒服? 其实不仅仅赵静尘心里不自在,我心里也挺不自在的,昨天晚上是满腔的兴奋和热血,觉得自己好像出头了。 哪怕赵魏公给的路是一条断头路,我也要去走一走。 但是热血冷却下来之后我会扪心自问,凭什么?我有什么地方是出众的吗?并没有,另外我甚至连赵魏公是做什么的都没能完全摸清楚。 说到底,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沐猴而冠了。 当然,想归是这么想,真要我放弃这个机会的话,我却是不甘心的,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却觉得三十年太长,只争朝夕,要么生,要么死,就这么简单,有些路明知道艰难,但不去走上一走的话,就是不甘心。 赵静尘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 我当过几年的司机,由于赵一涵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