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发型上面大致上能看出是个雍容富贵的。
林动搓了搓牙,张口吐出一道让人心底发寒的恐怖叫声:“宰了你!”
他为何突然发怒?
原来那罗刹鬼的手上一柄澄清无瑕,刃口形似芙蓉的薄刀,三寸刀尖,插进了一个六七岁孩童的身体。
“额娘,我好痛啊。”
孩童叫道,血染素色两裆(两裆,一种孩子的内衣。)而他的庶母则是仰躺在地,捂住心口,口吐血污,发不出半点声音。
小孩如同破布被丢到一边。
林动应该算不上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但是,他不可能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暴躁的身影从假山上一跃而下。
“斩!”
双手握刀,对准那罗刹鬼当头劈下。
其实,早在破门的那一刻,罗刹鬼就听见了响动。
不过,她是来报仇的,自然不可能仇不报就溜走,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咔嚓……
响声拉长。
溅起的星火,将夜色打亮,转瞬又黯淡下去,让人齿酸的金属摩擦声,在夜空里不住回荡。
罗刹鬼妄图用两柄造型怪异的双刀,架住林动的鬼头刀。
不过,显然落空了算盘。
罗刹鬼要是飞身遁走,避过这一刀也就罢了。
竟敢痴心妄想打算抵抗。
人在空中带下来的重力,还有林动本是无双气力,一刀压下,罗刹鬼的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
虎口崩裂,而那一刀去势不减,即使是招架住了,依旧朝着肩头压去,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害来。
生死时刻!
罗刹鬼娇斥一声,“死!”纤细的小腿,笔直地朝着林动裆下撩去。
林动眼皮一跳,惊出了冷汗。
阮师刀术总共有七大杀招,林动没有将词缀绑定到武器上面,只得了其形,没得到其中神韵,不过放在这里用,也足够了。
他当即以胫骨作刀,膝盖就是那刀尖三寸,左腿往下一压,正好撞上踢来的阴毒鞋面。
咯嘣的脆响中,两人一触即分。
林动刷刷后退了几步。
而那罗刹鬼则是以刀杵地站不起来。
“大名鼎鼎的罗刹鬼陈生,不可能是个女人,你是谁?”
林动眉宇间闪过一抹凶戾之气。
他不是那种不辨是非,心慈手软,看到漂亮姑娘就下不了刀的人,事实上正好相反,谁好杀,他就先杀谁!
只要对方是作恶之人,他怎么也不会放过。
咳咳。
女人张口喷出一口血来,气息衰弱道:“我也很好奇,家父的鬼头斩怎么落在你的手上。”
“刽子长是你爹?”
“哼哼,我杀的!”
林动大笑道,中间顿了一顿,两句话,是完全不同的音调,话语里满是张狂。
罗刹鬼瞳孔猛地一缩,面露怨毒,可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晚了,她无力反抗,肩头一刀入骨,废了她大半的能耐。
连对方一招都扛不住,又怎么可能和这个怪物生死相搏。
“告诉我真正的罗刹鬼,在哪儿?我给你个痛快。”
林动的声音无比阴沉。
大黄认错了人。
那么,真正的罗刹鬼,莫非是在……脑海里闪过一个悚然的念头。
那磨刀小哥,干瘦有力的身形,浮现在脑海中。
“新亭侯刀术?”
林动低声呢喃道,心中升起强烈不好的预感。
“我已杀了周氏最后血脉,断了那狗官香火,这一生没什么值得遗憾的!剩下一半的仇,就交给师兄了,连同我那份一起算。”
女人咬牙道,拔出短的那柄鸳鸯芙蓉刀,对着自己的脖子轻轻一抹,血痕乍现,人割破了气管如何能活?
咴儿咴儿。
割裂开来的喉管,发出艰难的呼吸声。
女人渐渐失去光彩的眸子里,最后浮现的是自己头戴凤冠,身披大红嫁衣,坐在床沿,等着师兄来掀盖头的场景。
贴满了喜字的屋子,光线昏黄。
自己戴着凤冠,红布盖头,坐在洒落了红枣花生的床沿上,一只骨节分明,五指干净的手掌从下方探来。
女人有些羞涩埋怨道:“师兄呀,你怎么不用喜秤?”
咳咳。
男人的咳嗽,像是有刀子戳破了喉咙,发出打铁时,破烂风箱的声响。
“师兄,你怎么了?”
新娘子焦急问道。
紧接着!
大红盖头猛地被掀开,映入眼帘里的是师兄那张流浓出汁,腐败了的烂脸。
头颅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