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从小给贺寒的榜样吗？这就是他在贺寒眼里的模样？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消极的情绪会被贺寒全看在眼中。
“你以为把贺寒托付给我，就再也没有其它的牵挂了。可是你忽略了一眼，小孩子们的老师都是他们的父母。他是你教的，你的一言一行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
“他不争不抢，甚至一再退让，最后让出自己的机会。”封灿没有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你把他托付给我，我要保他衣食无忧，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教他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去得到，属于自己的机会怎么样也不要松手，因为做为父亲的你，都是一再逃避和忍让。”
贺涛抬眼看封灿。
封灿与他相视，“贺涛，你觉得没了你的贺寒，以后还会从别人那里学会去抢回自己的东西吗？”
贺涛目光透过眼前的树木落在不远处贺寒的身上，一双手不自觉收紧。脑海里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说着话。不可以，他不可以就这么放下贺寒，他不能让贺寒成为第二个自己。
贺寒才五岁，明明只比裴悦君小了几个月，站在他身边却像是三岁模样，什么都不敢向前，什么都
不敢问，只会退让。
贺涛想到这些年自己为贺寒做的那些榜样，眼眶便有泪水在打转，他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泪，再次看向封灿，“你对我们之间的事情知道多少？”
“说实话并不知道。”封灿说。
贺涛疑惑，“就算顾染不告诉你，裴亦州也会告诉你吧。”
“没有。裴亦州可以拥有暂时的秘密，而且在你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人会告诉我这件事情。”封灿说。
“约个时间我告诉你吧。”贺涛说。
封灿有丝惊讶，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两人再去接裴悦君和贺寒的时候都没有提起他们刚才来过的事情，只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将人接了回去。封灿在回去的车上一直在想，贺涛会什么时候约自己出去告诉她当年的事，他会不会因为贺寒的事情愿意接受治疗，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染。
“妈咪，”裴悦君伸手拉了拉封灿的衣角，封灿这才回过神来，“恩？怎么了？”
裴悦君看她，“我看见你和贺叔叔了，我刚想叫住你们，你们就躲到一旁的树木后面了。”
“那你有没有告诉贺寒？”封灿忙问。
裴悦君摇头，“没有，你们这么做肯定有你们的道理，而且我也不想贺寒知道自己爸爸看见他被人欺负了。妈咪，为什么贺寒会不生气呢？明明他被人欺负了，结果更生气的是我。”
“小问号不气，你今天做的很对。保护贺寒做的不错，至于小贺寒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哪里深奥了。”裴悦君歪了歪头，“不就是耳儒目染嘛。因为贺叔叔就是不争不抢，总是一副什么都可以，怎么样都行的样子，所以贺寒才会这样。会觉得能让就让，能避就避。”
封灿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家儿子，“小问号你这都知道你也太棒了吧。”
“我又不是小孩，我五岁了好嘛。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点不生气，就算是再知道退让的人，心里也会生气的，可贺寒是真心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他从小就是这样认为了。”封灿抚摸着裴悦君的脑袋，“他不生气是因为他觉得那样是对的，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情。觉得忍让就是应该的。小问号，你虽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却不知道这是另一种性格，一种因为身
边人而产生的一种信任。”
裴悦君眉毛微微皱了皱，“好吧，我确实不懂。”
“小问号，你以后可不能让别人欺负。要是你自己遇见这样的事情……”
“我会一拳打到他的脸上，然后让他明白排队等待的时间比他去医生的时间要短，老实排队才是最划算的。”裴悦君在封灿没有说完话时就接道。
封灿露出笑容，“恩，真不愧是我封灿的儿子。”
贺涛那边并没有让封灿等太久的时间，隔天一早就打来了电话，约封灿出去见面，又提出让裴悦君再来陪贺寒，贺寒挺喜欢这位大哥哥的。
封灿自然是没有意见，把小问号送过去后，才和贺涛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种场景好熟悉。”贺涛打趣。
封灿笑，“是啊，距离你上次把贺寒托付给我不过几天。”
“昨天回到病房我还在犹豫以后这条路要怎么走。后来贺寒的一句话，彻底让我清醒，让我明白我不能这样离开，更不能什么都不做的留他一个人，我该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我想要他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去争取，不该一再的退让。”
“他说了什么？”
封灿好奇。
贺涛苦笑，现在再想起来都觉得痛苦不堪，如万箭穿心，“我昨晚问他，你觉得如果爸爸有一天不在了，去世了你要怎么做？”
“他说了什么？”在半年前贺寒就已经知道了死亡的意义，毕竟半年前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封灿察觉答案并不好，因为贺涛的神情太过难看。
贺涛道，“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