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望着病床上还未清醒的小问号，眉心皱紧，将小问号的一双手包裹在掌心中，心疼不己，“小问号你快点醒过来好吗？我们都在等你，小团圆还在等我们回去，你不是一直最心疼她的吗？她醒过来要是看不见你得哭了，所以你要尽快醒来，我们一起去哄她。”
小问号直至第二天的早晨才清醒，他睡了接近一天一夜，他醒来时裴亦州也来了病房和封灿一起守在病床边。
自从裴亦州选择了按封灿的想法来处理这件事情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严格来说是裴亦州没有怎么理会封灿，不管封灿怎么和他说话，他最多也不过一个‘恩’字。
封灿知道裴亦州现在的情绪，也没有跟他多计较，小问号的醒来令两人心上的那层雾霾少了些许。
“小问号。”封灿激动的上前抓住小问号的小手，“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
“妈咪。”小问号愣了会，下一秒便止不住的颤抖，他缩进被窝里，“血，全是血，有好多血啊。我不要看，我不想看。”
“小问号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小问号想要去掀被单将小问号带出来，
结果手刚碰到被子，小问号便一阵尖叫，情绪比刚才更加激动，“不要，不要碰我，我不要看，我什么都不想要看！”
封灿手上动作因为小问号的激动停下，只能松开手，坐在床边，轻声道，“小问号别怕，妈咪不掀被子，妈咪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要害怕妈妈就在这里。”
小问号身上裹着被子身体仍是忍不住的颤抖，封灿眼圈微红，她之前就在猜想小问号一定会遇见了很可怕的事情，但现在小问号这副模样，明显他所看见的事情比自己想像中大概是更可怕的。
“裴悦君，”裴亦州站在病床另一侧，轻唤小问号的名字，“爹地在这里呢，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爹地都会保护你的。”
小问号仍是没有动弹。
裴亦州和封灿相视一眼，两人脸上皆是担忧，小问号的主治医生出现在门口，似有话要对两人说。
“小问号妈咪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
封灿要走，一只小手从被子里钻出来，精准的抓住封灿的衣摆，语气着急，害怕，“不要走，妈咪不要走，妈咪陪着我好吗？”
封灿心头一痛，不舍难过，她看向裴亦州，裴亦州看她
，“你留下吧，医生那里我去，一会有什么情况告诉你。”
“好。”封灿也不想这时候离开小问号，她重新坐回座椅上，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抚了抚小问号的脑袋，“小问号妈咪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就告诉妈咪，妈咪一直在的。”
小问号没有回话，手上的动作却比刚才更用力，封灿递过手去让小问号可以直接握着自己的手，给足他安全感。
裴亦州不一会儿就回了病房，面对封灿眼神里投来的疑惑，他道，“医生说小问号应该是受了点刺激，不过他目前的情况还在可控制的情况内，希望我们家长能够陪在他身边度过这一段时间，小问号还小又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外人不如父母有信任感，现在暂时不介意心理专家加入。”
封灿捏着小问号的手，“我会陪着他。”
“奶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葬礼在两天后，你可以在葬礼前过来。”裴亦州说话的语气有些冷淡，封灿能够察觉到裴亦州在生气，若不是时机不对劲，她现在一定会去哄他，可现在她不能当着小问号的面去说这件事情。
两人没有再说话，直至午餐
时间，裴亦州怕医院餐食两人吃不习惯，出了门去为两人买午餐。
小问号的手仍然紧紧的握着封灿的，他的情绪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再发抖，裹在身上的被子也拉了些下来，露出了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封灿，生怕一眨眼就又看不清眼前的人。
“小问号累了就休息一会，妈咪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不怕。”封灿心疼，小问号谨慎胆怯的样子让人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封灿宁愿小问号现在可以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忘了，这样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恐惧眼前的一切。
“妈咪。”小问号仍直勾勾盯着封灿，“你和爹地吵架了吗？”
封灿一顿没料到小问号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封灿淡淡一笑，“怎么这么说，我和爹地很好的。”
“妈咪你说谎，说谎不好孩子。”
封灿无奈，“小机灵鬼你怎么这么聪明。”
“爹地那么爱妈咪，一见到妈咪就要抱抱亲亲哄哄，可是刚才你们分开坐了，爹地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看着妈咪，妈咪也没有和爹地主动聊天，你们一定是吵架了。”
“是啊，我们吵架了。不过你别担心，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会吵架的，爹
地只是有点生妈咪的气，等过几天就好了。”封灿道。
小问号怯生生的问，“是因为我吗？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跟……跟别人走了，所以你们才会吵架的？”
“不是，”封灿捕捉到小问号提起这件事情时眼眸里闪过的一抹害怕，便直接将话题转移开，不想让小问号现在就去回想那一段事情，至少要等小问号情绪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