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封灿因恶梦自床上惊醒,她轻手轻脚的起身还没来得及掀开被子,就被一个身体圈进怀里,“醒了?”
“恩,”封灿没动弹,任由裴亦州抱着,“裴亦州我做梦了,很可怕很可怕。”
“愿意说说是什么梦吗?”
封灿回头,“我梦见苏彦这辈子都不能再复明了,他很崩溃,他站在高楼楼顶脚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就那么跳了下去……”
“他不会的。”裴亦州将封灿拥得更紧,“封灿他不会这么做的。”
封灿眼角带泪,“可是他很绝望,在梦里我仿佛能感觉到他所有的情绪,我能够知道他心底不断涌起的绝望,他哭的好伤心,他抓着我的手求我救救他,让帮他。”
“裴亦州我好想帮他,我想把自己的眼睛给他,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到,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
裴亦州没有让封灿有机会再次剩下的话说出,他吻住封灿,堵住了她要说出的话,直至确定封灿渐渐平静,才离开封灿的唇,凝视她,“小火山,苏彦不会这么做的,哪怕他再绝望也不会丢下你。你应该知道他有多在乎你这个妹妹,就算为了你,他
也不会就这么离开。”
封灿的情绪渐渐从那个恶梦里慢慢踢除,是啊,她的担心是不存在的,苏彦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再离开,也因为让自己安心,住去许安的屋子,他怎么可能做出轻生这种事情。
“裴亦州我没事了。”封灿刚归于平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封灿心再次提起,她担心是苏彦出了什么事,慌忙去接,电话接听才发现是警局打来的电话。
就在刚才苏魏自杀了……
封灿脑海一片空白,以至于接收不到对方说什么,手机落在床上,封灿一动不动。裴亦州见封灿这副样子,忙接起电话。
封灿听看见裴亦州的嘴巴在动,却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她眼看着裴亦州挂了电话,又担忧的看着自己,封灿恍神间,裴亦州的声音缓慢传进耳朵里。
封灿这会才将消处传达到大脑里,“你是说,苏魏死了?”
“小火山我们得去一趟。”
“开什么玩笑呢,苏魏那样自私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才不会这样做,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反击我,然后争取自己减刑的机会。”封灿下意识的对这一切的排斥。
她不该同情
苏魏,不该再对他的事情有任何反应的,但身体里的那点血缘相关在作祟,让她无法忽略现在正在阵阵抽痛的心脏。
裴亦州抓紧封灿的手臂,“封灿,我们必须马上去一趟,他已经被送到医院,是苏彦之前治疗的那家医院,因为他留了东西,说要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给苏彦。封灿,苏彦可以做手术了,我们必须现在过去。”
封灿听了裴亦州的话,脑子才在一片乱轰轰之中有些许的清醒,嘴里喃喃念着,“苏彦可以手术了,那我们快去医院吧。”
裴亦州望着封灿这张没有血色的脸颊,心疼不己,他为封灿穿好衣服,领着人出了家,在去的路上又联系了许安和苏叶,暂时没有将苏魏的事情告诉他们,只说把苏彦带到医院,他的手术可以做了。
苏叶自然是兴奋不己,她和许安忙去唤醒苏彦,苏彦在一处无尽黑暗中惊喜,有人捐赠了眼角膜给他?是谁?难道是封灿做的努力吗?
苏彦不知道,但他兴奋不己,这种在两天内陷入失眠又即将要复明的消息已经将他击晕,他一切听着安排,住进了病房,又等待着天亮后即将要开始的手术。
苏彦
看不到天色的变化便让苏叶为自己订了闹钟,他兴奋的睡不着,又知道术前必须有足够的休养,只能紧闭着双眼边数着数边努力入睡。
苏叶躺在苏彦一旁的病床上,比苏彦更加激动,要是白天的眼泪是伤心,这会的眼泪就是喜悦,她想去找封灿问具体的情况,可许安让她陪着哥哥,他去问封灿手术的事,苏叶也不再强求着过去。
“灿灿,”许安担忧的看着封灿,“你……”
封灿手里拿着一封信,那是苏魏留给她的。苏魏在死前让他的律师帮忙写了两封信,一封信说要把眼角膜捐给苏彦,一封信留给了封灿。
律师本也只以为他说的死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的办法结束自己的命,否则早就会劝说。
“我没事。”封灿抬头看向面前的许安,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许安怎么只有你在?裴亦州呢?他去哪里了?”
“他刚才和你说他去见眼科主任了,了解一下明天手术的事情。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嘛。”
“我答应了吗?”封灿反问,想想似乎刚才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刚才她真的走神了,现在看着许安眼中
的担心,封灿挤着笑,“我想起来了他刚才是说过这话的,你看我就是开小差什么都没有听到,刚才突然那么问吓到你了吧。”
“灿灿没关系的,你不用这样强撑,在我面前你不用假笑。”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事,我没有因为苏魏的事情在难受,也没有因为他的事情失魂落魄。我真的没事,我没事的。”封灿一遍又一遍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