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州没有回答陆诗柔的话,他立在那里,静静看了陆诗柔数秒,眉间阴沉,目光森森,若是目光真能杀人,怕是陆诗柔已经被在凌迟。
陆诗柔似乎已经能够感到裴亦州浑身的杀气,这会真的害怕起来,求生欲突增,她立即朝着门口走去。
裴亦州伸手抓着陆诗柔的衣服往后拉,阻止陆诗柔的离开,力气大了些,陆诗柔步伐不稳,退后数步,撞上一旁的花盆架上。
架子抖动,数只花盆一齐落了下来,朝着陆诗柔砸下。
裴亦州立在原地,没有上前护着陆诗柔,更没有护着她,就这么冷漠的看着花盆落下,听着花盆砸在陆诗柔头上和身上的声音。
花盆掉落了四个,三个砸中了陆诗柔的身体,只有一个是直直的砸中了陆诗柔的头部。
“啊!”陆诗柔吃痛的倒坐在地上。
额头有血顺着头发一滴滴落下,陆诗柔长发散乱,自己更是吓得不清,惨白着脸色惊惶的仰头看着裴亦州,一手捂着自己头部的伤口,颤抖了声音,“你……你个疯子,你想要杀了我吗?我是你的妈妈,你难道真的敢杀了我嘛!”
裴亦州仍旧立在原地,一动
不动,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不带一丝情感盯着陆诗柔。
“原来你还怕死。”
陆诗柔听了裴亦州的话,更是浑身一颤,身体不自觉得向后缩,“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裴亦州疯了,他要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杀了你?陆诗柔你妄想了,我说过你再碰裴家一下,我就要你生不如死。”裴亦州冷冷的低头看着陆诗柔。
“生不如死?裴亦州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对付你妈妈!”
突然一声老态龙钟的声音响起。
封灿一直都站在花房的门口,这会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两个老人,而刚才慌慌忙忙跑开的佣人也跟在两人身后。
封灿看着两人和裴亦州有几分相似的面颊,便已猜出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裴亦州的外公外婆,陆诗柔的父母,陆丰和秦语慧。
“爸,妈!”四十来岁的陆诗柔见到自己父母的时候,才将心中的恐惧释放出来,眼泪哗哗落下,起身就冲到秦语慧的面前,抓着她的手,“妈,裴亦州疯了,他要杀了我。”
“乖孩子,我们来了,只要有我们在谁都不可以有伤害你!”
秦语慧心疼的看着受伤的陆诗柔,年近八荀的老人,看向裴亦州,对自己的外孙只剩下质问。
“裴亦州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把我的女儿赶出青城近二十年,让我们母女分离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杭杭领着诗柔回来了,你又来我们陆家闹什么?”
“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妈妈,怎么你还要真的杀了自己的妈妈?你要是想再动她,就先动我。我活了快八十岁了,我老婆子不怕你。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杀了!”
秦语慧一番话里里外外都是心疼陆诗柔,对外孙倒是没有一点心疼,也不问事情原由,嘴上说着自己是老婆子, 但说出的话倒是挺精神。
不等裴亦州有反应,陆丰将秦语慧和陆诗柔护在身后,一副护着妻女的模样,瞪着裴亦州,“我看他敢动你们,多少年不回来看一眼自己的外公外婆,现在一回来就在这里伤害自己的妈妈,真是好大一个孝子。”
裴亦州面对陆丰和秦语慧的指责一点反应没有,一双眼睛只直勾勾盯着被两人护在身后的陆诗柔,“我是来找她的,你们让开。”
“我就不让,有本事你对我动手!”陆丰
似挑衅般还向裴亦州迈进一步,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你朝这里打,我看看你一拳能不能打死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冷血无情的玩意。”
陆丰字字句句都是对裴亦州的侮辱,然而裴亦州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一旁的封灿是怎么都忍不下,没有人可以这样骂裴亦州,包括裴亦州这个血缘上的外公。
“陆老先生注意你的措词。”封灿出声。
陆丰这才注意到封灿的存在,他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封灿的身份,语气嘲弄,“我们陆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被裴亦州抛弃的女人也敢在这里多嘴。”
裴亦州本对陆丰言语毫无反应,现下眼眸一凛,刚要出声,封灿已经走到裴亦州的身旁,一边握住裴亦州的手以示安抚,一边看向陆丰,勾唇一笑,“原来你认识我,既然你认识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和裴亦州过来是找陆诗柔的,有些事情要和她解决。”
“我劝你们趁着了裴亦州现在还好说话先离开,等我们解决了事情再回来,要不然伤及无辜就不太好了。”
“你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秦语慧在陆丰的身后也
开了口,满脸的鄙夷,“都被裴亦州抛弃了还追在身边,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帮裴亦州说话他就会多看你一眼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裴亦州这个人最是无情,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一家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你了。”
封灿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陆诗柔能够做出之前种种的事情了,毕竟有这样一对父母也不会教出什么好人。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