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想了片刻,“可以。”
“你愿意见我就好。”陶婉安心不少。
“你知道她的墓地在哪里吗?”封灿突然问。
陶婉点了点头,“这些年每年都要去看看她,你想要去看她的话,我可以把地址告诉你。”
“谢谢。”封灿脑海已一片空白,失魂落魄。
走出咖啡厅,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明明刚才过来的时候还是晴天朗空,思来想去对照自己的心情倒是很相配。
原本以为找到陶婉,可以问出她亲生母亲的下落,或许还能和她见上一面。
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生活得很好的那个女人,原来早就去世了。
这样的真相真比万箭穿心还要痛苦,倒像是古代的凌迟,钝刀割肉,一块又一块,眼见着身体中的血肉一点点逝去,感受着无法复加的痛苦。
封灿痛得已然感觉不到眼前的一切。
她招手叫了辆车,茫然中报了个地址,等车子在裴氏集团大厦前停下,她才意识到现在她最想见的人就是裴亦州。
封灿淋着小雨从街边走进大厦。
刚出电梯的纪然一眼看见封灿,忙将人领到裴亦州办公室。
裴亦州抬眼看见封
灿,神色紧张,“怎么了?”
封灿一语不发,走过去抱住裴亦州,冰冷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鼻息间便是令人心安的熟悉气味,一颗早就被伤透的心找到了栖息疗伤的地方。
纪然将手中的毛巾递给裴亦州后退出办公室。
裴亦州没有说话,只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将封灿发上的水滴擦干,又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裴亦州将人抱起走进办公室内的隔间里,轻轻的放在床上。
封灿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仍旧是什么也说。
裴亦州刚在她身旁躺下,封灿就主动靠过来,窝在裴亦州的怀里一动不动。裴亦州见她这副模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陪着她,哄着她,
封灿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了,这样一眼就能看出的脆弱,似乎一触碰就会消失一般。裴亦州心下一顿,将怀中的人又抱紧了些,将两人裹在被子里,像是冬眠般。
封灿在裴亦州的怀里尽泛起困意,迷迷糊糊睡去,等醒来墙上的分针已经走了两圈。
裴亦州依然拥着她,整个被窝里都是暖烘烘的,封灿转头便撞进裴亦州深情绵长的黑眸里,动情的眸光又如浩瀚宇宙中的星辰,
勾人魂魄,动人心神。
封灿所能记得的第一次见到裴亦州的画面,是在三年前。
“裴亦州,以前的事我忘了,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走进你的房间替你解了药性。不过时隔一年再次遇见你的,我对你还是一见钟情。”
裴亦州勾唇笑起,“我看你是见色起意。”
封灿伸手落在裴亦州眉眼间,以手指描绘着他的眼部轮廓,“我喜欢你的这双眼睛,我想你的眼睛里只有我,所以当年就不管不顾的追你,直至你娶了我。裴亦州你当时为什么娶我?明明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不会只是因为我对你穷追不舍吧?”
“因为是你。”裴亦州握着封灿的手放在嘴边,“哪怕把别人当成了你,可真正的你现在在面前的时候还是会被 吸引。”
封灿看他,“油嘴滑舌。”
“我这是肺腑之言。”裴亦州表示抗议。
“裴亦州你是怎么接受陆诗柔是你的母亲这件事情的?”封灿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口。
裴亦州听懂了封灿的问题。
封灿是在问,他是怎么接受自己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为利是途,一个自私自利,一个满腹心精,甚至并不爱自己
的人。
“接受的原因是改变不了。”裴亦州从未跟任何人讨论过这个问题,连卓淑英也没有这么问过他,“在我出生前她就已经是这样的人。我无法选择我的出生,更没办法改变她,就只能接受。”
“会难受吧。”封灿心疼。
裴亦州想了想,“大约是因为她从小也不爱我,和我不亲近,所以接受起来反面简单,没有多余的感情纠结。要论难爱,裴杭应该比你难受更多。”
“裴杭难受我管不着,我只在意你 ”封灿伸手揉了揉裴亦州脸颊,“反正她也不在乎你,你也不在乎她就行了。”
裴亦州笑,“我早就不在意她了。”
封灿点点头。
“怎么?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裴亦州不想强迫封灿,但也不允许封灿有事瞒着自己,更不用说是让她伤心到这个地步的事情。
“裴亦州我本来以为陶婉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想着哪怕她不认我,至少她现在也活得不错。可是我刚才才知道原来我的亲生母亲是夜海霓,而这个人早就在生下我就出了意外去世了。”
封灿仰头,“裴亦州我以为她不认我,原来是她没办法认我。”
裴亦州收紧了抱封灿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陶婉告诉我的。”封灿声音很轻。
“你信她的话?她既然能骗你一次,就能骗你第二次。”裴亦州说。
封灿苦笑,“在来的路上我给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