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荀向南温柔的问道。
封灿随手拿起床头的苹果,进了洗手间,“我先给你削个苹果,事情一会儿再谈。”
“好。”
封灿进了洗手间,她将一旁的椅子推倒朝着门外惊呼,“啊!”
“灿灿你怎么了?”巨响惊动了床上的荀向南,荀向南的提问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只听见封灿痛苦的低吟。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荀向南早已惊慌失措也无暇再想其它,冲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进了洗手间,“灿灿,你……”
所有的担忧在看见封灿完好无缺的站在洗手间的时候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涌起的慌张与害怕。
封灿面无表情,“我想问你的事情是,你是不是骗了我。”
其实封灿的这句话并不是一个问句,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荀向南骗了封灿,他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到了封灿的面前。
荀向南只觉额头一滴滴冷汗直流。
恐惧蔓延整具身体,现在的他才仿佛是真的不能走路一般,不管是前进还是后进,他竟然都做不到,连说话都是艰难的,喉咙似被什么卡住,他已经无法言语。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骗我。”封灿再看着荀向南,眼中只剩寒意,“荀向南,这不会是你眼中所谓的爱吧?”
“灿灿……”荀向南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如今听着也觉得不停颤抖,“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我如果不这么做,你根本就不会多看我一眼。哪怕我再爱你,对于你而来,我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灿灿,我只是想让你多看一看我。”
“你的目的只是这样吗?不见得吧,你不只希望我多看看你,你还希望我跟你一起出国。一开始的理由是治腿,后续呢?会不会因为治疗的问题出现一系列的后遗症?”
封灿毫不客气的戳穿荀向南的谎言。
“你是想利用你的双腿把我永远的绑在你身边。”
荀向南脸色阵白阵青,他爱的人太聪明了,他曾想着就算装一辈子也不能事迹败露,一旦败露于他而言就是像现在一样万劫不复。
“灿灿,我爱你,我真的太爱你。受伤的事情是我骗了你,可是我依然是愿意冲进火场里救你的人啊。”荀向南为自己找着最后一点余地。
封灿不为所动,“我谢谢你冲进火场救了我,
救了我的宝宝。不过我想这段时间我已经还清了这份情,下次如果你遇见任何事情我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帮你。只是其它时间我想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灿灿,”荀向南如雷轰顶,他抓住封灿的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再见我,不要恨,你原谅我好不好?”
封灿目光落在荀向南的手上,声音不带半点感情,“荀向南你可能搞错了,我对你没有原谅与不原谅。你骗我,我只觉得不想再见你,也有怨,有不理解,可是没有恨。我对你的感情还达不到恨。”
荀向南浑身一怔,心似被活生生撕扯开,痛不欲生,他颓然收手,“你居然不恨我。我用这么严重的事情骗你,你只有不理解。”
“你真狠,你太知道怎么拒绝和伤害我。”荀向南满面痛楚,“灿灿,你对我比任何人都要冷漠,这就是爱你的代价和特例吗?”
封灿无奈叹了口气,抬眼看荀向南。“你觉得自己很委屈是吗?”
“荀向南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懂,你的爱从头到尾只感动了你自己。你觉得为我装一辈子残疾
好伟大,但与我而言只觉得可怕。我不需要一个人为了爱我失去双腿,也不想对方利用我的愧疚捆住我一辈子。”
“如果是裴亦州呢?要是骗了你的人是他呢?你会像讨厌我一样讨厌他?”荀向南不甘心的问。
“当然不会。”封灿淡笑,“你们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位置也不一样,待遇当然会不同,人本来就是双标的。”
“荀向南想了想我还挺谢谢你骗我的,你的欺骗让我连对你的愧疚都少了许多。”封灿又道。
荀向南彻底无言,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
封灿将荀向南的反应看入眼中,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狠。
她本可以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也不用这样伤害他,但想到荀向南的欺骗,他每一次用腿伤作为理由约她见面,让她每一次在他‘检查’时愧疚丛生。
这一次,更因为他的装病使自己和裴亦州吵了架。
“我先走了,你也尽快出院吧,别占用了真正需要医疗资源的人。当你躺在病房里装病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人重病在求床位。”
封灿头也不回的走出洗手间,离开病房,荀向南追出去,想抓住她再
为自己说几句话,理智阻止了他的行为,他实在害怕封灿看向自己时眼眸里露出厌恶的神情。
荀向南失魂落魄的坐在病床上,三个月后的美梦破灭了。
明明他已经在期待以后的生活了,明明只要再等一百多天就可以了。为什么封灿会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是他的医生吗?
荀向南所有的愤怒都转移曝出这件事情的人身上,他需要为自己的怒火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