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亦州回。
封灿只觉裴亦州现在的情绪太奇怪,不过他回没有,封灿也不再问,“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裴亦州惊讶。
封灿看他,“我没有说过嘛,以前出过一场车祸,再醒来后那一年的记忆都没了,空白一片,只留下腹部一道伤痛。”
“吱”
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响起,整辆车突然停住,封灿的身子因惯性往前冲了冲,她忙护着自己的肚子,等坐稳了才觉虚惊一场,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的太令人烦躁。
“裴亦州,你有病嘛,突然刹车……”封灿责备的话脱口而出,只是当她去看裴亦州时,声音不自觉顿住。
裴亦州整个人坐得笔直,目视前方,眼底盛着一片猩红,脸色更是惨白如得了重病。
“你怎么了?”封灿彻底意识到裴亦州整个人神情不对劲。
裴亦州只觉一股痛感由心脏扩散到身体每一处,分裂着他所有的躯干。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痛得似要将他再次踹进无限的黑暗。
他见过封灿腹部的伤痕。
他们亲热的时候他还曾吻过那里,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去细究那伤痕是怎么来的,甚至
他从来都没有问过。
“裴亦州?”封灿轻声的唤眼前的人,不确定他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会有现在反应,难不成是被柳欣彤打击到了?不知道怎么处理她,所以现在才跟丢了魂一样?
“封灿,我给你打辆车吧。”裴亦州哑着嗓子说。
封灿无语,“裴少要是不想送我回家,一开始就别停在我面前。”
裴亦州没说话。
“裴亦州我今天怎么说也是去救了小问号的,你确实现在要赶我下车?”封灿再次问。
“对不起。”裴亦州轻声道。
封灿震惊不己,裴亦州居然在跟她道歉,明天不会太阳从西边出来吧?算了,现在的裴亦州怎么看着都不太正常,他不想送她还懒得让他送呢。
不争馒头争口气,封灿气冲冲的打开车门,在路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就上车离开,留给裴亦州只有头也不回的潇洒。
裴亦州眼见着封灿坐着出租车离开,整个人才瘫坐进驾驶座里,他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颤抖的手根本拿不住手机,手机从手掌滑落在车座下。
裴亦州只能弯腰去找,手抖得太厉害了,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裴亦州用两只手配合
着将手机夹起,又拨通了顾染的电话,“来接我。”
打完了电话,裴亦州额头已经浮出一层冷汗。
顾染到了地方将车开回家,又将身体打着颤的裴亦州费力的架回房间,等裴亦州坐好才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一大杯,才喘过气来,“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小问号的事情所以又控制不住己的身体了?”
裴亦州在目堵小叔坠楼后留下的后遗症,会在极端的事件和情况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过裴亦州对自己太狠,知道自己站在高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非逼着自己站在高处,还专门去了玻璃栈道。
每天都去走一圈。
半个月后裴亦州不再恐高,他的接受能力越来越强,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再能够让他有这样的状态。
顾染唯一想到的只有小问号。
“不是因为小问号。”裴亦州无力的回答,想到封灿下车的神情,以及她腹部的伤口,裴亦州忍不住抖得更厉害。
顾染无奈,“那是因为什么?既然你自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失控,那现在就不要去想。”
“控制不住。”裴亦州神色紧绷,双手紧握床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
牙齿里挤出,他在用全身的力气去抵抗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
“行了,你别折腾自己了,我怕你在咬伤自己舌头。”顾染起身,“我先不问了,你想好再说,我出去了,你躺下吧,别忍着了。”
顾染知道自己要是一直在这里,裴亦州变会一直忍着。这人从来对自己都是最狠的,不会允许自己有一点的狼狈,哪怕是在他的面前,裴亦州也不想展现出最无力的部分。
顾染走出了屋,裴亦州一口气才叹出,双手松开,整个人身体颤抖的更为厉害。裴亦州在床上躺下,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掩在黑暗中,脑海里无数次闪过封灿说的话,闪过她腹部的伤口,闪过她三年前出现在自己身边,说喜欢他的场景。
一场车祸她只忘了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将别人当成了她。结婚三年,伤在了三年。
裴亦州摸到手机,艰难的按下封灿的号码,他想听见她的声音。对方却直接挂了电话,裴亦州再次打了过去,连续数次终于接通。
“裴亦州你干嘛?”封灿语气中尽是不耐烦,论谁大着个肚子在夜里被赶下车都会生气,更何况她刚救了他的大儿子,肚子
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怎么想都觉得裴亦州就是个渣男。
“你到家了吗?”裴亦州强忍着上下打颤的牙齿问。
封灿嘲讽,“裴少这是在关心我吗?怎么害怕我遇见黑车?裴少请放心,我遇见的出租车很不错,没有中途把我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