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封灿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陆诗柔不再似刚才的客气，“还是说你是故意的这样，你这就是没有一点想要合作的意思了？”
封灿无辜，“是你让我说的条件，现在怎么还又急了呢。”
“你……”
“办不到的事情就先别夸口，还有我的孩子以后怎么样也跟你无关，不需要你操心。陆女士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离开青城后最好日日祈祷裴杭能早点坐上裴亦州的位置，这样你也能够早点回来。”
封灿说完推开陆诗柔，“你挡我车门了。”
“你会后悔的。”陆诗柔不死心道。
封灿没理陆诗柔，这人在来找她的时候都不先打探一下情况吗？无论如何就凭苏家千金这个身份，她也不可能有流落街头的一天啊。
陆诗柔死死盯着封灿离去的方向，等杭杭拿回裴氏集团的那天，她等着这个女人有来求自己的一天。
裴家老宅里，裴亦州站在自己房间阳台，远远看见那两个人离去的身影。
她们聊了什么？
陆诗柔为什么要找封灿？她对封灿说了什么？
裴亦州很想打过电话过去问问，若是以前他也早就将电话拨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裴亦州无论如何都没有拨通这个号码。
陆诗柔对他的评价来来去去无非就是那几句，告诉封灿自己是个怪胎？封灿会怎么回呢？迎合着她的话一起吐糟还是反驳她？
似乎这两种都不是她的风格，可能她会压根不在意？
手机铃声将裴亦州从这种奇怪的思绪里拉回，顾染打来的电话。
“裴亦州你猜我刚才遇见谁了？”
“裴杭，我看见裴杭了！在青城医院，他怎么回来了？还被揍了。”顾染语气八卦。
裴亦州回他，“我知道，是我揍的。”
“你揍的？”顾染不在意的重复了下，等脑子接受消息后才面露惊叹，“你揍的！他去找你了？他找你去做什么？不会是那个人让他回来的吧。”
“陆诗柔也回来了，不过明天她会坐早班飞机离开。”裴亦州直言不讳的回答。
顾染向来吊儿郎当的模样渐渐消失，神色严肃，“是她把裴杭送回来的？她不会是想让裴杭进裴氏吧？”
“恩。”
“你同意了？”
“裴杭是裴家的人。”裴亦州的回答已说明一切，这会顾染是彻底连八卦的心思都没了，长叹一口气，“裴
杭进了裴氏你要怎么面对他？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非要把人的生活搅成一团才罢休。”
裴杭的身份太过尴尬，和裴亦州的关系更复杂。裴亦州这些年一个人背负着一切，人不在面前还好，可以当过去就真的过去了，现在这么大个活人天天在面前晃，不想记得的事情怎么也忘不了。
“哎呀，我们裴亦州真是个小可怜。”连顾染想到裴杭心里都膈应，更何况是裴亦州。
裴亦州仰头望向并无星光的暗沉夜空，“奶奶说过，裴杭是无辜的。”
“我也没说裴杭不无辜，只是裴杭无辜，你也没罪。”顾染想想陆诗柔惹出来的这堆事都觉得糟心，“行了，不说了，说得心烦。你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最起码我能做个垃圾筒。”
“小问号很聪明，封灿的孩子也会吗？”陆诗柔的出现将裴亦州心中的担心勾起，“万一孩子没有那么聪明，封灿会恨我吗？”
“裴亦州你在想什么鬼东西。是不是那个女人来的时候又说了什么屁话你就当真了。”顾染一听裴亦州的话，一股怒气直接往上冲，“我觉得你不该赶她离开青城，应该直接让她出国。”
裴亦州思索
了下顾染说的话的可行性，想了下还是否定道，“不能送她出国，她出国了陆家的人不会像现在这么安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随口一提。我就是想告诉你，别听那个女人的胡说八道，她又不是第一天发疯，你理她做什么。”顾染也是好奇，裴亦州什么时候在意陆诗柔的话了。
裴亦州沉思片刻，说：“我怕。”
“怕什么？”顾染困惑。
“怕封灿怪我。”裴亦州一直都是仰头的姿势，突然想在漫布乌云的夜色里找出一丝星光。
顾染彻底没了声音。
直至裴亦州那边挂了手机许久，顾染才回过神来。
他眼神惊喜。
靠，有戏。
灿美人真把这座冰雕化开了？铁石头捂热了？之前就感觉有点苗头，不过他还不敢真的确定，刚才裴亦州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是透着慌乱的。
裴亦州心乱了呀。
顾染忙找出封灿的聊天框，一条信息发过去，“灿美人，你可以的，我永远崇拜你！”
“你这是喝醉了？”刚到家的封灿一头雾水的看着顾染发来信息。
对方又发来一条，结果更是神叨，“天机不可泄露，时机未到，等到
了时辰你自然会明白的。”
“毛病。”封灿没回顾染的消息，直接将手机扔到一旁，躺进床铺内时想着陆诗柔和自己说得那些话。陆诗柔根本不把裴亦州看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