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要是不强调一下她不是因为柳欣彤的话才吐的,或许她的解释还有几分可信。她这么胆显的强调着,根本就是在告诉柳欣彤,我就是因为你才想吐的,可惜我偏不承认。
柳欣彤只能假装大方的不在意,出声关切,“灿灿姐会不舒服吗?如果还会有孕吐情况的话,就少吃点。要不要让人先扶你去休息一下,等会再来吃?”
“谢谢关心,我觉得我又可以了。”封灿回。
柳欣彤说:“灿灿姐真的不用勉强,要是你不舒服的话不用强撑着,我们都能理解的。你是客人,不能怠慢了你。”
封灿其实无意跟柳欣彤争什么,只是从封灿进裴宅开始,柳欣彤就一副将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模样真是令人有那么点不爽。
卓淑英听了柳欣彤的话,心生不悦,要不提顾及柳欣彤是小问号的小姨,她不会让她参加家宴。
“谢谢你对我这个客人的关心,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我就不委屈自己了,”封灿放下手中碗筷,支着脑袋看柳欣彤,“自从怀孕之后我的饮食习惯大改,只要一闻到鱼汤就想吐,刚才也是受了不了这个味才没忍住。既然你这么关心我这个
客人,不如把这鱼汤端下去好吗?”
柳欣彤惊讶的听完封灿的话,为难的低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鱼汤的味道。可是,可是这是熬给亦州喝的,我……”
“裴亦州你是想自己吃得舒服,还是希望你的孩子有口饭吃呢?他饿了。”封灿打趣的转向裴亦州,反正她以孩子也无理取闹几次了,不在乎多这一次。
裴亦州看着封灿眼底的调皮,叹了口气,“别闹。”
“灿灿姐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现在就把鱼汤端下去,”柳欣彤起身就要去端汤,裴亦州伸手抓住柳欣彤的手腕,“放在这里。”
封灿见状忙低头,努力挤出一滴泪,语气也随着委屈下去,“对不起,说来说去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有怀孕,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灿姨你别哭,”小问号忙抽了张纸凑到封灿面前为她擦着本来就不多的眼泪,“怀宝宝又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怀的。”
“不,小问号是我的错。”封灿低泣,“是我不该对鱼汤的味道有反感,虽然这也不是你能选择的,可是不管怎么样难受我该忍住的,不该呕出声。”
“灿姨难受忍不住的,上次我生病
也忍不住吐。”
小问号和封灿一搭一唱,合作无间。
柳欣彤本来要出眼眶的泪这会完全被这一幕憋了回去,封灿说得这么委屈自责,她好像再说什么都是错的。
“行了,来人鱼汤端下去。”卓淑英终于出声,“亦州松手。”
裴亦州看了眼卓淑英收回了阻止柳欣彤的手,柳欣彤也只能坐回座位,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熬的一碗汤被端了下去。
“对了,柳小姐。”卓淑英不悦的看向柳欣彤,“这里是老宅是我的居所,也是以后我要送给小问号的房子,严格来说除了我和小问号以外,你们都是客人。我不管你在裴亦州家里是个什么角色,来了我这里就不要太自来熟,我不喜欢。”
卓淑英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巴掌打在柳欣彤的脸上。
“我知道了。”柳欣彤不敢反驳。
卓淑英没再看柳欣彤,夹了块菜放进封灿的碗里,“现在好些没?好些了就多吃点。”
“谢谢奶奶。”封灿乖巧的将菜送进嘴里,明知柳欣彤现在恨不得用眼神撕碎了自己,偏就是不看她。
或许这一顿饭注定是吃得不安稳,刚安静了不一会,佣人走进餐厅,“老夫人,
门口有人要见你。”
“不是说了今晚谢客嘛,不见。”
“老夫人,”佣人硬着头皮再次开口,“来的人是……”
“是谁?”
佣人暗暗看了眼正在进食的裴亦州,斟酌着,最后还是认命的直呼了来人的名字,“是陆诗柔。”
“咚。”
裴亦州手中碗脱了手。
饭菜散了一桌,裴亦州无动于衷,他缓缓抬眼,“谁?”
“是……是陆诗柔。”佣人再次答。
封灿将裴亦州的动作收入眼中,陆诗柔怎么回来了?
陆诗柔是裴亦州的母亲,封灿曾经见过她一次,在和裴亦州领证的那天,这人出现来要了笔钱就离开了,对裴亦州没有任何祝贺,看自己的目光更多几分审视。
封灿不知的道陆诗柔和裴家发生过什么事。听说陆诗柔是被裴家赶出去的,而裴亦州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母亲,裴亦州的父亲她更是没有见过一次,只知道裴亦州会每隔一段时间去看自己的父亲。
自然裴亦州是不可能带自己去的。
现在想来她和裴亦州的婚姻太过荒唐,她曾瞒着裴亦州自己的身世,而自己对裴亦州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
“让她滚。”裴
亦州声如冬日冽风,刺骨寒冷。
佣人定在原地,怯声回,“她说,她说要是裴家不见她,她就去见大少爷。”
佣人口中的大少爷是指裴亦州的父亲。
裴亦州闻言抬眼,墨色瞳孔里是毫不掩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