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哼。”裴亦州的声音传过来。
顾染拿开手机忍了下，怕自己再吐出来，这男人这语气居然还带了点娇嗔，真是有够无语。
“会不会是灿美人就想给自己留个孩子，再加上你长得也算人模人样。”
“她五年内不会再婚。”裴亦州又说。
顾染伸吸一口气，“啊？”
“她自己应下的。”裴亦州将整个过程省略。
“按你这意思，灿美人对你余情未了？”顾染挑眉。
裴亦州没回答了，直接挂了电话。
“喂？”顾染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突然没了声音，结果等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是对话挂断了，顾染只能在心底将裴亦州大骂三百回合。
“不对啊，”顾染自语，“他这是向我炫耀还是想从我这里听到灿美人对他余情未了的结论？裴亦州居然搞这一出？这是千年的冰山融化了？太阳从西阳出来了，裴亦州动情了？”
顾染怎么都觉得这一出太反常，非常不适合裴亦州冷情绝爱的人设，他得去见见裴亦州。
“柳小姐到了。”最终是纪然将柳欣彤送回了住处。
柳欣彤朝着纪然笑起，“谢谢，麻烦你了。”
“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
作。”纪然对柳欣彤态度淡然，说不上热情但也不会怠慢，自从柳欣彤改了对裴少的的称呼，她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不过裴少对此没有表现出太多抗拒，那他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是。
纪然送完柳欣彤又赶回裴氏集团工作，整个裴家除了正在厨房做饭有厨娘就只剩下了柳欣彤和小问号。
“小问号你在做什么呢？”柳欣彤主动过去表示友好。
“小姨，”小问号看了她一眼，所有的注意力又落在面前的棋局上，“我在研究这盘棋局呢。”
“这是围棋吗？小问号你好厉害。”柳欣彤靠着小问号坐下，小问号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棋局上，但也因柳欣彤的靠近有些许别扭。
他向旁边移动了下，“小姨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跟你聊天吗？小问号你不喜欢小姨吗？”柳欣彤说得委屈。
小问号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每次小姨跟你聊天的时候你都这么心不在焉呢。”柳欣彤追问。
“我没有，是小姨每次跟我聊天的话题我都觉得没兴趣而己。”小问号放下手中棋子，“小姨你想聊什么，我陪你就是。”
小问号话里有些无
奈。
奶奶说过小姨是妈妈的妹妹，是他的亲人，所以他要对她尊重一些，否则他的妈妈在天堂也会不开心。小问号时刻记着，也这么提醒自己。
其实想想自己对去世的妈妈都没有什么感情，又怎么在乎他没见过几次的小姨。
为什么他的小姨不是灿姨，为什么灿姨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呢？他可喜欢灿姨了，要是灿姨是自己的妈妈，他一定会是天底下最爱自己妈妈的孩子。
“小问号，小姨和灿姨比起来你是不是更喜欢灿姨？”柳欣彤握住小问号的手问得有些伤感。
小问号从不屑说谎，但他知道真实的回答可能会为灿姨带去麻烦，便也说了个善意的谎言，“没有，小姨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对你们的喜欢是一样的。”
柳欣彤因小问号的话露出笑容，“哪怕你说的不是真的，能听见你这么说我已经很高兴了。不过小问号以后恐怕就要跟灿姨保持距离了。”
“为什么？”
“因为灿姨以后有自己的宝宝要照顾了啊。”柳欣彤说完又疑惑，“怎么了，你灿姨没有告诉你吗？她怀孕了。”
“灿姨怀孕了？她有宝宝了？”
“对啊，”柳欣彤温柔道，“我知道小
问号从小就喜欢灿姨，把她当成妈妈一样看待，可你们怎么说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她以前会多喜欢你一些，可等自己的宝宝出生了，所有爱当然要给自己的孩子。以前她还能因为是你的继母，对你好，现在她跟你爸爸离了婚，又即将有自己的孩子，跟你的关系肯定是越来越淡的。”
柳欣彤的一番话说完，小问号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问号别伤心，你还有小姨，无论小姨嫁不嫁人，生不生小孩，小姨和你的关系都不会变，小姨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柳欣彤又忙安慰。
小问号看着柳欣彤，“你要是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妈妈去世之后你就出了国？你要是有你说的这么爱我，怎么没陪着我？”
“什……什么？”柳欣彤愣住，她怎么没没料到小问号会这么质问她。
小问号面无表情，小小的脸上神情有七成像极了裴亦州，“你回来说要陪我聊天，结果就是告诉我灿姨有了宝宝以后不会再爱我了，以及你有多爱我。 小姨你是真的爱我想陪说话，还是想让我讨厌灿姨？”
四岁的裴悦君每一句话都逻辑分明，每一个字都透着疑问，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柳欣彤因他的问话久久回不过神来，更是哑口无言。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也不是她预想的发展。预想中小问号会是伤心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