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裴亦州重复着,若有所思,“谁教你说的这句话。”
苏叶忙笑起,“没有谁教我啊,这是我自己说的。”
“你的真心话?”裴亦州问。
苏叶连连点头,“恩,是我的真心话,我只希望姐姐能够放下对我的成见,能够原谅我,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裴亦州淡漠的眼神落在苏叶的身上,似探究似思索。
苏叶从来没被裴亦州这种若有似无的眼神看过,他的目光仿佛是X光般,能够透视她的心,在他凌厉的目光下似乎所有的小心思都能够被看透,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封灿离开后,裴亦州周身的冷漠又加深了。
苏叶不是封灿,她无法扛住裴亦州这样的目光,眼见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服务生将裴亦州和封灿刚才点得餐食上了桌。
裴亦州斜睨苏叶一眼,“她还在处理,你可以先用她的。”
“真的吗?”苏叶忙不跌的在封灿的位置坐下,待服务生开了盖,立即失落,“啊,是鹅肝,我不吃鹅肝。”
“为什么?”裴亦州问。
苏叶非常认真的背着昨晚准备好的台词,“
因为小时候太喜欢鹅肝了,妈妈为了不让我吃鹅肝就告诉我,如果鹅肝吃多了,以后说话的时候就只能发出鹅叫的声音,所以从此以后我就不喜欢再吃鹅肝了。”
裴亦州脸色越加难看,情绪未显,手上的刀叉已放下,“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裴少你笑……”苏叶本以为裴亦州会打趣自己,想好的回答在听见裴亦州的话停住,紧张的面对裴亦州的质问,“裴少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我再问一次,谁教你说的这些话。”裴亦州面色阴森。
苏叶慌乱无神,面对裴亦州脑海一片空白,只牢牢记得梁璇交待过的话,结结巴巴的回道,“没……没有谁,这,这是我自己……”
“啪。”裴亦州将刚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回桌面,因为力气过大,高脚杯杯脚竟断了,高脚杯斜倒在餐盘旁,鲜红的酒汁涌进餐盘内,把盘内的美味浸湿,“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谎,你想做第一个?”
“我……我没有,我不是的。”苏叶想继续否认的话在裴亦州越加阴森恐怖的表情下消失,她忍不住的颤抖,往日只知道裴亦州冷漠不近人。
可现在坐在他的对面,只望着他的目光便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随时会死,这样近距离的感受来自裴亦州狠冽恐惧,使得苏叶早就将所有嘱咐抛到脑后,她现在只要逃远一些。
“是封灿,是封灿教我的这些。”关键时候苏叶还不忘把锅推给封灿,“是她让我来这个餐厅的,她说,她说我和她之间得有一个人成为裴太太,你不要她了,她就想让我嫁给你。”
“房间号。”
“2608。”
裴亦州夺步而走,独留苏叶一人在原地害怕,她不断的拍拍自己的胸膛,只觉得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她要回去 告诉妈妈,她不要嫁给裴亦州,她也不想做裴太太了,她怕自己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2608客房内,封灿脱了外衣衬衫,只着一件贴身背心,紧身的白色背心将封灿胸前的曲线勾勒的一览无余,胸前的锁骨处,仍有些微红。
幸而她处理的及时,刚才用毛巾包裹着冰块处理了一下,否则真烫伤了还得去医院。
封灿嘲笑着自己真是敬业,想到这会裴亦州还在餐厅里跟一个说着柳鱼口头禅有着她习惯的苏叶正谈得热火朝天,
她便觉得被烫伤的地方又有些疼。
封灿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扭开药水,用棉签沾了沾,随后对着镜子开始为自己抹药。
涂药中,封灿似乎听见门开的声音,她有些困惑,“谁?”
门外没了动静,封灿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没在意,低头又将棉签放进药水瓶里,等再次抬眼,看见镜子内突然出现的人影,惊讶的失声尖叫,“啊。”
手中的棉签落了地,封灿刚转身,裴亦州已贴了上来,他双手落在封灿两侧将人牢牢困在怀中。
“你……你怎么来了。”
“吓到了?”裴亦州伸手捏住封灿的下巴,说话间已经贴近封灿的脸颊旁,“就算是要给我找个替身最起码也要找个有脑子的,她太蠢,还没多看一眼就说那是鹅肝。”
封灿心被揪起,知道苏叶被戳破后把自己卖了,这会再否认只会更加惹怒裴亦州,“她确实好蠢,把试卷放在她面前都会抄错了答案。”
“封灿,”裴亦州微微偏过头,唇有意无意的扫过封灿的脸颊,封灿下意识的向后仰去,一只大掌落在她的脑后阻止她的后退,刚被拉开的距离又被补
上。
裴亦州抵着她的额头,“你能把柳鱼的事情告诉别人,怎么当初不自己用呢,做替身你的脑子可比她好用。”
“我不是柳鱼,也不会做她的替身。”封灿两只手抵在裴亦州胸膛前,努力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看着裴亦州语气笃定。
裴亦州捏着封灿下巴的手收了力气,“你当然不是她,你以为找个人说一些她说过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