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洞察天君还未转身,陆然领着褚义,两人悄摸着上了楼。
这幢古色古香的七角楼上,越是上层,灯光越是昏暗。
一路找过去,包房中各种奇怪荒诞的声音弥漫着整个楼梯和回廊,听得陆然不住回头看,一回头却只看见褚义那张意味不明又有些贱兮兮的笑脸。
“就是这了。”陆然指了指一个包房的门,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里有洞察天君那难闻的药水味。”
褚义点点头,轻轻趴在门上,细细听了一听,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很是精彩,赶紧招招手,示意陆然也来听上一听。
陆然也将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几声,房间里声音不算嘈杂,隔着门很是细微,隐隐约约陆然听见洞察天君用他那标志性的嗓音说着什么“你不要怕疼”“我会温柔一点”“唉,你不要躲”“我很快的”之类的话语。
这个道貌岸然的仙人!
还你很快的,快去死吧!很温柔地去死吧!
陆然在心中暗骂,转头悄声问褚义:“我就这么直接进去?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我认错人了呢?”
“那你就说你喝多了,认错人了,走错房间了呗,赔个礼再出来就是!”褚义不愧是个老江湖,这边说着,那边将手伸到自己腰间那破烂葫芦之中,掏啊掏,掏出一颗白晶晶的珠子来,“要真的是那洞察天君,你就拿这【照影珠】在他面前一晃,那他所做之事就会存在这珠子中了,到时候,嘿嘿……你就有了反要挟他的本钱。”
“这样……不好吧?”陆然倒也没有想这么多,他本意很单纯,就是一个孩童在集市上巧遇了好朋友,要悄悄去他身后炸炸他那种顽皮。
不过,要是真的能照到洞察天君在做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岂不是也会相当好玩?
而且,自己可能还解救了一名苦海女子。
想到这,陆然不再犹豫,接过褚义的【照影珠】,将门轻轻一推。
这天君,当真无耻至极,干那种事情,居然门也没闩上!
“洞察天君!看你干的好事!”陆然将手中【照影珠】高高举起,像个正义凛然的大仙侠那般,一下跳进了那昏暗的包间。
不管里面在做什么,气氛,都在那一瞬时凝固。
照到的影像,却是洞察天君转过身来额前那只竖瞳所散之强光留下的白影和白影
还有一柄细如针的飞剑,几乎在陆然进门的那一刻,抵在了他的喉间。
“菡芝仙子,手下留情!”
最后还是洞察天君的喊话,那飞剑才没有刺下去。
借着洞察天君那真眼白光,陆然看见这包房之中有张不大的蒲团,蒲团上盘腿坐着个仙子,仙子背对着门,罗(o)露着后背,再去看洞察天君,却是衣衫完整,头发一丝不乱,表情,也还是那幅风平浪静浪花不起的死样子。
“看什么看?我是在治病!”洞察天君那熟悉的白眼再度飞将过去,陆然顺着又看了过去,这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位仙子光洁如玉的罗(o)背之上,居然长了一只五彩身体怪虫,怪虫有五个头,颜色各异,每个都长有像是五官又并不是五官的数个肉洞,丑陋无比,恶心至极。
“五暝虫,又名五丑魆,五妄之鬼,乃是练功不成从幻海中而生。”背对着陆然的菡芝仙子说话了,声音婉转好听,是叫人心生不出一丝邪念的那种声音。
“这……”陆然放下了【照影珠】,这仙子如此坦荡,这洞察天君的手也是那时“手术”的样子,他已经知道是自己闹了笑话。
“因为此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因此我才想到约天君来这种隐秘之地,央求天君为我根治。”菡芝仙子背对着陆然,继续解释。
“这……是我鲁莽。”陆然羞愧地将手中【照影珠】双手奉上,“这里面照到了仙子的私密,还请仙子销毁。”
“喂喂喂,销毁什么销毁,那是你的东西吗?你就擅自做主?”还在门外偷听的褚义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夺门而入。
洞察天君看了看新闯入的这个矮小瘦弱、不甚美丽的灰衣少女,又看了看陆然,然后又去看了看少女,最后又看了看陆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对陆然说道:“从你进入到这草花街,我便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也注意到你身旁有位姑娘,我那时还觉得自己搞错了,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看来,我之洞察,果然不会错,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不不不不不……天君你误会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陆然看了看褚义那一副醉酒后痴痴的样子,衣衫都不曾穿好,慌张地想解释,可是慌张过了头,舌头居然打了结。
洞察天君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明亮眼睛,并没有流露出什么鄙夷或是失望,而是忧伤,又或者是忧虑,是那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救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的那种忧伤。
“天君……你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陆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