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周小虎送午食过来。
张如山一脸疲惫地进到店里,看到宋月华打了声招呼,端过饭食就在柜台处就吃了起来。
“直接在家里吃不方便些吗?”宋月华问道。
张如山摇了下头,“事情太多,几宿没睡,好不容易把温师爷弄出来,没时间回去。”
“温师爷是你弄出来的?”宋月华低声问道。
张如山头也不抬道,“算是,也不完全是。”
这样子一说,宋月华反而更不理解了。
“我在外头奔走,帮了点小忙,让温师爷可以早些出来。”张如山又解释了一遍。
宋月华懒得再问,张如山三两口把饭吃完,急急忙忙又走了。
“他这几天一直这样吗?”宋月华问道。
赵小福点了下头道,“饭点必到,吃完就跑。”
这样不止辛苦还很伤身体,其实像张如山这种,完全可以找个小厮,很多事情没必要自己跑来跑去的。
下午的时候,齐俊才才偷摸摸地过来找小宝。
“你干嘛一幅做贼的样子?”小宝问道。
齐俊才拿出棋谱嘿嘿笑道,“家里人不让出来,我算着日子,你也该来了,才溜出来的。”
两人下了一会棋,齐俊才问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要不要去我家下棋?”
“不去,”小宝果断道。
“为什么啊!”
现在外面有些乱,这小子真就半点都没察觉到啊!
没一会,阿旺找了过来,千说万劝才把齐俊才劝回去。
齐俊才把棋谱留下道,“明天我还过来,你可千万别回去了。”
“我明天下午回去……”小宝翻着棋谱,头也不抬。
齐俊才,“……”
当天晚上,宋月华回到尤府,饭都吃完了,张如山才回来,周小虎把留出来的饭菜拿给他吃。
“要不给你找个小厮?”宋月华问道。
张如山看向徐吉,“徐吉……”
“欸……”
周小虎意识到不对,一把把徐吉给拉到身后,“别打徐吉的主意。”
说完,把包好的菜窝窝塞给徐吉,推着他往外面走。
“快些回去,别让你娘饿到了,脏衣裳可带全了?对了,我那件黑色的衣裳明天给我带来,再不拿回来我就没衣裳换了。”
张如山,宋月华,“……”
等到周小虎回来,张如山才道,“我是想说让他把我那件白袍子也带回来。”
“洗干净了自然会带来的,”周小虎道,“不许挖我的墙角。”
张如山叹道,“放心,我又不是大丫,哪里能干出这种事。”
“你说话归说话,殃及池鱼算怎么回事。”宋月华不满道。
张如山假装没听到,一个劲往嘴里扒拉饭。
宋月华,“……”
次日,俞多才早早过来,找了小宝一起下棋。
“难得只看到你一个人来。”宋月华给他递过棋子笑道。
俞多才道,“两个功课太差了,还有一个功课太好了,只有我这不上不下的得了空。”
见对方神情有些疲惫,宋月华也就不多问了。
燕县令被抓了,温师爷被放了,衙差们整日在城里行色匆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上面的朝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带着小小一个县城都有了翻天覆地之势。
宋月华撑着脸,看着门外路人行色匆匆的街道,脑中思绪纷呈,燕风见,燕雨久,陈言还有小玉。
雨夜一别,天各一方,往后再难见到,早知如此,应该说些安慰的话的。
回到家后,又过了几天,段一刀才回来。
宋月华给他倒了碗茶水问道,“怎么样,找到谢二叔了吗?”
“找到了,”段一刀道,“我连夜奔赴连州,才寻到校尉,他找少将军问了底牌,陈家16岁往上必死,以下的以官奴身份发卖,燕家罪不至死,应该会判流放。”
“流放到哪里?”宋月华道。
“边州。”
又是边州,之前季明打听过,那处离得远,流放的人走过去得半年,就是马车也得两个月。
段一刀见宋月华一脸沉思的模样,于是道,“听说金少阳再过些时日也要流放过去。”
“咱们县里派了新的县太爷吗?”宋月华问道。
“还没,”段一刀道,“燕家下狱不过这个月的事,就算是任了命也没这么快到。”
等到小玉回来后,宋月华同她说了段一刀打探回来的情况,在得知燕雨久可能不会死后,小玉才松了一口气。
“能活着就行,”小玉道,“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
宋月华,“……”
分隔两地,两人的感情终归会淡下去,忘掉燕雨久,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想到这里,宋月华有些怜惜小玉,轻声道,“明天我去棋馆,你也要去吗?”
“去。”
次日一早,宋月华怕小玉走不远,特意让段一刀套了大黑牛赶着牛车去县城。
“阿姐,你买大黑跟大黄的时候不是说它俩会下崽吗?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也没见个